从疯狂的进食之中回过味来,朱由菘猛地打量了一眼自己与赵平乱,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再次猛然袭来。
简直丢人丢到家了!
这哪里是在吃饭,这分明就是在丢脸!
可是,脸已经丢尽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朱由菘,还能杀了面前的赵平乱不成?
不过就是寄人篱下罢了,又能生出什么样的风浪?
一时之间,朱由菘竟然头一次的感受到了一股不可遏制的颓然之感。
没想到,之前恨得牙痒痒,对方一顿饭的功夫,就将他堂堂福王给轻易的拿下。
此时的他,哪还有一点福王的架势,完全就和路边的饥民没有太大的差别。
给一顿饱饭便能唯唯诺诺,任人驱使。
贱民就是贱民,贱民什么时候能够拿来与他福王相提并论?!
基于这种身份尊卑上的巨大反差,朱由菘心中的愤怒,几乎都快要压抑不住了。
因为一顿饭,便像是狗一样的被调戏羞辱,试问,哪一个大明藩王能够轻易忍受?!
藩王一怒,必是伏尸百万!
这赵平乱,真是该死!
怒火中烧的朱由菘,继续瞟了一眼面前的美味饭食,心中的怒火瞬间又全部熄灭了。
这顿饭,确实不错,还算配得上他这个大明藩王。
“赵大人,福王府如今正欲重建,府中没有庖厨,不知可否匀一两个经验丰富的主厨出来,以充实王府的后厨?”
有求于人,杀人的话肯定是不能说的。
朱由菘憋了半天,也只是憋出了这么一个直愣愣的搭讪话题。
说出来之后,朱由菘又觉得十分的不妥。
如此桀骜的一个丘八,怎么可能会凭白将手中精湛的庖厨给送出去?
这话,说了也是白说,与放屁无异。
真是草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