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炙走到桌案前,重新翻开刚才的折本,如今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为北方筹措粮草,其他琐事往后再说。
谢娴望着江面上一眼望不到头的,运粮船,心中思索,如此多的粮食,想来为了那个计划,这些世家还真是拼。
那王家小胖,乐感强,前半月在会稽盛会没碰见他,谢娴还替他可惜来着,原是跑到江上来押运粮草了,啧啧,可怜孩子。
刚才王垚身边的青年她也瞧见了,与王垚相似的脸形,三品的士大夫才能穿戴的鹤袍,通天冠,官位应该不小,她心中感叹,这琅琊王氏果然是根基深厚。
不过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身为过河小卒,棋子就该有棋子的样子。
“勇吉!让你的人收敛点,前面就到平城码头了,把距离拉开些,若坏的女君的事,有你好看的。”青黛絮絮叨叨的声音传来。
勇吉刚才笑的最大声,戏弄别人,结果发现竟然是自己东家认识的,可不就尴尬了吗?九尺的汉子垂着头被青黛训斥,头都不敢抬。
让旁人看的只觉好笑。
但他也不恼,只能陪着笑脸,这青女吏可不敢惹,也不知怎的,脾气比苗女吏还大,偏偏女君还宠着。
勇吉心里不得劲儿,冷不丁的就瞧见,船舱旁边左家兄弟惨白的脸,“左先生,你这晕船症还没好啊!”
左慈默默后退一步:“勇队正,能不能让后面的梭子舰离的远些。”实在是,他们虽然是逆流而上,但江风是横着吹的。
“嗯?”勇吉摸着头,不明所以,刚才青黛也说让梭子舰离远点,现在左小先生也让离远点。
“这不是还没到平城吗?”
“味太大了!”左慈掩住口鼻,一阵江风吹来,右后方,梭子舰上面鸟粪发酵后的刺鼻味道让甲板上众人脸色发绿。
本就晕船的左为更是弯腰吐的昏天黑地。
“啊?有吗?我怎么闻不到?”勇吉晚上都在后方的梭子舰值守,身上已经被腌入味了,完全没觉的哪里不对。
“那你说,女君为何不愿下来。”终于有人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