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和小厮担忧抬头,迎来的却是苏迁阴骘的目光。
那目光比最浓最黑的墨汁还要沉,像是不见天日的深夜,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阴森森的,恐怖得人都不敢再与他对视第二眼。
这还是他们总是笑着、偶尔被府里下人调侃都不计较的二少爷吗?
侍卫和小厮不敢再看,低着头离开了房间。
本就安静的房间变得更加没有声息,苏迁从椅子上站起身,目标明确,往雁熙曾经住过的房子走去。
推开门,这间屋子里面干净得简直不像有人住过。
她什么都没有留下,像是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空荡荡的屋子里,房门大开,风吹了进来,呼呼的风声带着刺骨的寒意吹进苏迁的骨髓。
苏迁静静地站在房间里停驻了好一会儿,才好像刚刚听到风声。
他走到窗前。
一张熟悉的纸条卡在窗杦里,苏迁拿了出来。
亲笔写下的字迹因为风吹日晒变得模糊,纸条破破烂烂的,无人在意,就如他无人在意的心事。
蓦然,脸上没有表情的苏迁笑出了声:
“呵呵…呵。”
冷冷的笑声冰凉,渐渐又变得极轻微,又带着无人能拯救的绝望。
“我会找到你的。”
“雁熙。”
低低的呢喃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能听到,是在爱人耳边的低语,也是捆绑住飞鸟的沉重锁链。
……
“雁熙姑娘,最近降温了,您可得注意着些。”
一个面容温和、四十来岁的妇人起身站起,走了几步,将被风吹得呼呼作响的窗户关上。
“多谢您了,孙婶子。我前几日还买多了些颜色鲜亮的布,一会儿您就带回去,也给盈姐儿和蓉姐儿做两件过冬的衣裳。”
雁熙放下手中的书,笑着点点头。
她从箱笼里拿出两匹棉布,一匹是桃粉色的,一匹是鹅黄色的,正适合十来岁左右的小姑娘。
孙婶子接过,小心地摸了又摸这样好的料子,心里不禁感叹:
‘这哪是多买的,雁熙姑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