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向前疾飞,离那片灿烂的星光越来越近,已能看到曲折的海岸线,心中又惊又喜,暗想:“好了,不论这里是不是海口,我和师妹暂时死不了了。”
临近岸边时,张正体内的真气几乎耗尽,眼看离对岸还有十余丈远,黑烟断绝,身形下落,双足即将触及海面。紧急关头,张正拼尽最后一丝真气,使一招“燕子三抄水”,足尖在海面上连续三点,泛起三点向外扩散的涟漪,身子已跃上了沙滩。
他双足立在沙上,深吸一口气,一边举目观瞧周遭形势,一边调理内息,蓄养真元,只见灯光闪亮处还在数里之外,附近的沙滩上并无灯光,也无人迹。可是那远处的灯光似乎过于绚丽,不大真实,转念一想:“嗯,是了,这里不仅医术强,其他各行各业也很强盛,连蜡烛火炬的光芒都比我们那里明亮百倍。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了。”
他在沙滩上略做调息,恢复了部分功力,因怕行动过速,唐突了本地的高人,怀抱着郭采莹缓缓而行,走过脚下的这片沙滩,前面是一条黑色大路,路中间画着白线,路两旁整齐排列的高杆上灯光明亮,耀人眼目。
张正轻轻一跺脚,只觉脚下的路面异常坚硬,不知如何建造出来,又想这灯明亮至此,灯下却无人走动,如此奢靡,此地人之豪横可见一斑。放眼望向四周,前面较远的地方有几座样式别致的小楼,心想:“我慢慢飞过去,应该不会惊扰了主人,若是步下行走,走到前面楼里,天也快要亮了。”言念至此,身形跃起,离地四五尺高,不疾不徐的向前飞行。
他先飞过一片草地,又飞过一片树木,一段溪流,感觉这草、这树、这溪,都像人工修饰过的一般,虽不特别雅致,却给人一种整洁之美,心中更加赞叹:“大道至简,或许就是这个样子,与我们那里的山庄园林相比,另有一番趣味。”
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小楼前,张正降落地面,因夜已深,不敢贸然敲门。静立片刻后再次起飞,饶着因山势而建的几座小楼转圈。转到第七圈时,将目光放远,只见远处的灯光更加密集,也更加灿烂,心想:“我在海上看到的灯光应该是前面那一大片,那里的灯多,人也该更多,说不定有一两位深夜无眠,在外面散步消遣的,便好请教。”
他刚想到此处,还没有改变方向,从最左边的一座小楼中发出阵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有男有女,女人的声音略高,从发音上像是:“亚麻跌、亚麻跌!”
张正侧耳倾听,只有这亚麻跌三不字不停的传入耳中,其他叽里咕噜的听不清,又似乎夹杂着男人的笑声和女人的哭泣声。
在张正的他想象中,大地球境乃是医学发达,人文荟萃的圣地,着陆后的第一印象也很令他大为钦服,肃然起敬。哪料初闻人语,竟是如此不堪的声音,失望与不解瞬间涌上心头,稍一犹豫,脚下黑烟一摆,向那座发出奇怪声音的小楼悄无声息的飞去。
此小楼为一座坐北向南的银白色三层建筑,中间一层亮如白昼,远远的便可看见一个壮汉把一个短发少女压在床上,意欲非礼,床边围着四五个人,手里拿着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对向床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