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一把抱住张正，把他的身子按在地下，低声道：“有人，回头再给我瞧。”提高声音，道：“没有，没有，没人吸烟，你闻闻，哪有一点儿烟味。”

女医生确实没闻到烟味，但走廊里淡淡的烟雾从何而来？又见面前这两个男人搂搂抱抱，嘀嘀咕咕，不知在搞什么鬼，绷着脸道：“吸烟有害健康，冒火冒烟的更加危险，我一会儿会通知保安过来查看，马上要手术了，你们俩谁是家属，签个字。”说着，把几张纸和一支笔递了过来。

石宽伸手接过，转递给张正，说道：“好、好，我们签。”向纸上扫了一眼，指给张正，道：“签这里。”

张正的眼光也在纸上快速扫过，虽然有些字句看不大懂，但很明显是摆脱责任的意思，犹豫道：“这……你们是不是没有把握？要不你们手术时我在旁边守着，万一情况不妙，我还可以用真气……”

石宽拦住他道：“别说了，赶快签吧，入乡随俗，我们这里看病都这样，你要是不签，就没人给你看了。”

张正仍放心不下，向女医生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从海口来的医生？”

女医生莫名其妙的摇头，道：“没有。”

张正道：“那要是从这里赶往海口，来不来得及？”

石宽道：“当然来不及了，这么远的距离，你飞过去啊？”

张正道：“是飞过去啊，我们就是飞着来的。”

石宽道：“飞过去也不行，到了那边，跟这里一样，做手术就要签字，总之是要签，何必白跑一趟？”

女医生郑重的道：“病人的伤真的很重，而且已经耽搁了太久，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鉴于是枪伤，我们已经报警，现在需要家属签字，随后会有公安的同志向你们询问调查。”

石宽眨了眨眼，道：“还要调查？这……这……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女医生道：“你们和伤者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家属就别签了。”

张正见女医生眼神中流露出不信任，似乎看自己不像家属，倒像是身份不明的坏人一般。又想师妹的伤恐怕真的挨不了多久，与其耽误了伤情，还不如放手一搏，碰碰运气。想到此，提气笔来，在家属签字一栏上端端正正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女医生见他以自来水笔写字，用的却是拿毛笔的姿势，字体端方，颇有古意，再联想到他们方才奇怪的行为，更觉得可疑，问道：“病人是你的？”

张正道：“是我师妹。”

女医生道：“师兄妹可不算家属。”又问石宽：“你呢？”

石宽嘻嘻一笑，指了指张正，道：“我是他朋友。”

女医生道：“你们尽快联系她的直系亲属，越快越好。”说罢，接过纸笔，向手术室中走去。

张正眼望着女医生离去的背影，心中犯愁，说道：“石大哥，我师妹的父母不在此间，医生一定要见，却该如何是好？”

石宽道：“放心，家属签字是规定，如果情况特殊，他们肯定会先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