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扶苏慵懒地打着哈欠,终于慢悠悠地从里间走了出来,迎面便撞上了许负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犹如两道利箭,让扶苏心中不禁一凛。扶苏没好气地说道:“贤弟怎么用此等眼神看着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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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负则显得有些吞吞吐吐,迟疑了片刻才道:“不瞒公子,我幼年之时曾遇到一位奇人,这位老人家见我聪明机灵,便教授我相面之法。这些年下来,我对相面之术也算是颇有心得了。”许负一边说着,一边认真地看着扶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执着。
扶苏听后却是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说道:“贤弟呀,这相面之术大多都是无稽之谈,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权当娱乐而已。”许负一听,急忙争辩道:“我相面可是很准的呀,那位老人家还说我身上带着慧根呢!”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些许不服气的神情。
这时,扶苏走到许负身边,伸手接过缰绳,开始驾驭起马匹来。说是驾驭,其实也就是这两匹马自顾自地顺着官道不急不慢地走着罢了,仿佛它们才是这条道路的主宰。而扶苏的脸上则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并未将许负的话放在心上。
在那官道之上,扶苏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看着许负道:“贤弟,既然你如此精通相面之术,那便和我相相面吧。”许负听后,眼神不停地闪烁着,时而往左瞅瞅,时而往右看看,就是不正面回应扶苏,试图左右而言他。
扶苏见状,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皱着眉头大声道:“贤弟怎么如同女人一般,这般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许负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这才缓缓开口道:“公子……公子脸上带着死气,恐……恐十日内有血光之灾。”
扶苏一听,先是一愣,随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微微颤抖。他笑罢,满不在乎地大声说道:“我大风大浪也经历不少,出生入死更是经历了几次。这世间有很多人想杀我,可最后呢,都被我砍了头,我还把他们的头颅做成了酒碗呢!”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傲然与不羁。
许负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不再言语了,只是那眼神中依然透着隐隐的担忧,他默默地看着扶苏,心中思绪万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难以言喻的事情。而扶苏则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似乎根本不把许负的话放在心上。
宏伟壮丽的咸阳皇宫内,庄严肃穆的朝会正在进行。阳光透过高大的宫墙洒下,在地面映出一片片光影。
始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面色威严,他目光如炬地扫视着群臣,而后毅然下旨征讨南越。参与的将领们一个个挺胸抬头,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那喜上眉梢的模样仿佛中了大奖一般,跃跃欲试的心情毫不掩饰地写在他们那或坚毅或粗犷的面庞上。毕竟,这可是拿军功的绝好机会,自从一统六国之后,好几年都未曾有如此大规模的战事了。
屠睢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苍劲的青松,他与任嚣、苏晓、司马错、赵佗等人,不约而同地站在了一起,他们彼此交换着眼神,眼神中满是对即将到来战事的期待与渴望。此次大秦动员五十万大军兵分六路,大有一举拿下南越之势,始皇帝那坚定的神情表明了他此次是志在必得。
在这肃穆的朝会上,李斯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大秦将领固然骁勇善战,然而如今也应考虑为未来打算。是不是应当培养一些年轻的军事将领呢?否则长期以往,咱们大秦军中将领恐怕后继无人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眉头微微皱起,表情十分郑重。
一旁的冯去疾则手捻着花白的须髯,缓缓说道:“左丞相所言极是,老夫附议。”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始皇帝,脸上满是诚恳。
嬴政听后,不禁笑骂道:“你们这两个老货,无非是想让你们家族的晚辈也去历练一番罢了,寡人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心里的小九九?”他的话语虽然带着些责备,但脸上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也透露出对这两位老臣的了解与宽容。而李斯和冯去疾则相视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们心中确实有着这样的打算,但也是为了大秦的未来着想啊。
李斯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陪着笑道:“还是陛下知道我们这些老臣的心里话呀。”他微微弯着腰,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谄媚。
嬴政目光转向冯去疾,威严地看着他道:“你的侄子跟随着商队到了什么地方?”嬴政身穿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不怒自威,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一切。
冯去疾连忙恭敬地答道:“回禀陛下,长安君的商队已经过了楼兰国,正继续向西而去。”他神色紧张,额头上似乎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交握在身前。接着他又急忙说道:“要不派人快马加鞭召令他回来。”
李斯也赶忙附和道:“右丞相说的对,要不陛下下旨让他们回来如何?”他一脸焦急地看向嬴政,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满是急切。
嬴政一听,顿时怒拍桌案,大声道:“朝堂上只有国事,既然我儿扶苏指派两人前往西域,这两人就得好好给我儿扶苏办好差事!”他的表情十分恼怒,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此时的嬴政仿佛一头愤怒的雄狮,散发出强大的气场。而李斯和冯去疾则是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些许尴尬和无奈的神情,他们深知嬴政一旦决定便很难更改,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暗自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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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一位执事宫人匆匆进来禀告,道:“中卫冯劫回来复命。”
随着宫人传唤之声响起,时光仿佛倒流回半年前,那时冯劫带着皇帝威严的旨意前往了长安县。
不多时,冯劫来到了大殿之中。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嬴政面前,然后跪地磕头行礼,口中说道:“臣冯劫回来给陛下复命。”嬴政和文武大臣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冯劫,一时间,众人心中竟有一种似曾相识却又有些陌生的感觉。
只见此时的冯劫与半年前相比,足足胖了有几十斤之多。他那一张油光发亮的脸蛋,仿佛能反射出光芒来,头颅以下几乎已经看不出脖颈的存在,整个身体看上去滚圆滚圆的,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肉球一般。
冯去疾见状,直接快步走上前,围着冯劫上下打量着,口中说道:“你个老东西,皇上让你带兵驻扎长安县,你可倒好,居然胖成这副模样回来,你可知罪?”冯去疾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和惊讶。
冯劫一听,老脸顿时一红,随即怒道:“这朝堂上就你话多,老夫只听命陛下使唤。你给老夫滚一边去!”他瞪着眼睛,脸上满是恼怒之色,那圆滚滚的身体似乎也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他的心中既有着被当众指责的羞恼,又有着对冯去疾多管闲事的不满。
庄严而肃穆的朝堂之上,周围的文武大臣们在看到冯劫和冯去疾剑拔弩张的态势时,心中都不禁暗自揣测起来,那模样就如同在黑暗中窥伺的老鼠,一个个心怀鬼胎地准备好做吃瓜群众,眼睛眨也不眨地等着看好戏。然而,让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冯去疾在面对这一触即发的局面时,竟然只是讪笑了一声,那笑声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随后便默默站到了一边去,再不发一言,这倒是让众人都感到有些意外。要知道,冯劫和冯去疾可都是性如烈火之人啊,他们的脾气就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滚烫而炽热,这在以往的朝堂上可是出了名的。以往正式朝会时,他们常常因为政见不同而如同两只斗鸡一般,直接展开激烈的文武斗,那场面可谓惊心动魄。
此时,只见身材魁梧的冯劫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清了清那犹如洪钟般的嗓子,声如闷雷般地说道:“老臣承蒙皇上重托,在长安县日夜不敢有一丝懈怠地监控着当地卫队的动向啊。”说这话时,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庄重之色,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就在这时,心思缜密的李斯看了看高坐龙椅之上威严的嬴政,出声道:“长安君已经请旨陛下,让老将军对长安君的卫队稍加操练,不知道现在长安君的卫队可有一战之力了?”冯劫听后,微微眯起了眼睛,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随后他缓缓地回应道:“老夫倾尽心力啊,对陛下交待给老臣的每一句话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呀。如今,长安君麾下的安西军已然初见成效,至于其他如朔方、北庭、陇右等地的卫队嘛,还需要继续加以操练。”这时,冯去疾那如鹰隼般的目光再次看向冯劫,开口道:“那这安西新军比起中卫军的战力如何?”冯劫面色凝重,犹如一块沉甸甸的铁块,他沉声道:“启禀陛下,安西新军装备精良,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一个翻版的中卫军。老臣忠于陛下,忠于大秦,可万一这只安西新军落入有反心的人手里,那对于陛下、对于大秦而言,无疑将是一场滔天巨祸啊,不得不防,还请陛下定夺。”说着,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握拳,那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焦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语气坚定而又诚恳,那模样就像是一位忠诚的卫士,一心只想着为大秦的安危进言,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在那庄严肃穆、雕梁画栋的朝堂之上,阳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整个朝堂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嬴政端坐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他微微眯起双眸,沉吟道:“李斯拟旨,长安新军,除了寡人……”嬴政说到此处,稍稍犹豫了一下,李斯敏锐地抬眼看向嬴政,只见嬴政神色凝重,继而缓缓道:“长安新军,除了寡人和赢扶苏,其他人具不可节制,钦此。”嬴政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着,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