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席承与律师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他们都知道,这位钟太太似乎还没认清钟墨晔的脾气秉性,自讨苦吃。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唐沐可也不再卖弄演技,不舍地握着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泪水浸湿了纸张,她赶紧擦干,生怕弄花了签名。
就在律师和助理刚刚离开不久,唐沐可便快步上了二楼,提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准备迎接美好的新生活。
此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议论声:
“那妮子真敢净身出户?会不会藏着什么猫腻,想去老太太那儿告状啊?”
“她要是有这胆子试试!这一次可是彻底惹恼了哥哥,即便是老太太也保不住她了!”
“也是,拿来让我看看条款是否明确?”
唐沐可提着行李箱立于楼梯口,瞥见楼下的两位不速之客——一个是端着贵妇架子的钟夫人,正悠然坐在自家祖屋的沙发上,仿佛主人一般;另一个则是钟落落,她手中正细细翻阅那份离婚协议。
听见楼上动静,二人一同抬头。钟落落毫不掩饰地瞥向唐沐可手中那只硕大的行李箱,目光充满挑衅。
唐沐可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心知今日之事再也无法善了。
在这个乡土气息浓郁的小村庄里,钟家大院的一幕让人瞠目。“这么个大木箱,你是想把咱钟家挖个底朝天不成?”她语气阴阳怪气,直勾勾地看着提着箱子走下来的唐沐可,眼里满是对她的嫉妒与愤恨。
唐沐可手中的木箱沉甸甸的,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一个木箱就把钟家给掏空了?看来钟家如今真是穷途末路了。”
钟落落被呛得说不出话,瞪着唐沐可的眼神犹如看待异类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扭头向钟夫人求援,“娘!娘呀!您听听她说的话,她竟敢这般顶撞!还想和咱们拌嘴吵架不成?”
而吵架这个词,在唐沐可的心里早已经变得陌生无比。过去三年里,她始终忍辱负重,低声下气。哪怕有一点小小的过错,这对母女都会跑到钟墨晔那儿告状。那个自负傲慢的男人唯恐麻烦,每次都以钟家夫人的地位来威胁她,叫她莫生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