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张翠兰别过头,默默望向车窗外飞掠而过的田野风光,而李大树则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感觉彼此之间的情愫好似已不再那么亲近。
然而,张翠兰心中其实也有些触动,想起过去的甜蜜时光,以及后来慢慢深陷其中的感情。她看着他的沮丧面容,握着手中的丝巾轻轻收紧。
在这乡村的世界里,男女之情往往来之不易,尤其对于慢热而深情的女人更是如此。然而此刻面对沮丧的大树,尽管她竭力克制,心中的酸涩与挣扎还是如同无数细蚁侵蚀着内心柔软之处。
她低声自语道:“过去了就让它随风飘逝吧。现在我们都是独立的成年人了,不必对过去纠缠不清。”
事实上,搬来此地住也的确是有现实考量——脚伤尚未痊愈,近几天她可能还需要奔波于城乡两地料理些事务。而且这栋由南黎川安排的乡宅既宽敞又便利,也省去了她在城市与乡村间疲于奔命的劳累。
看到他忧郁的目光,她心头又泛起一股无力感。然而此时此刻,她选择了坚守这份冷静,坚定地说出内心的决定。而对于这其中的情感纠结,她已决心暂时放下,独自承担起这份沉重的回忆和未来的日子。
深邃的目光暗淡下来,心中的某一处地带愈发刺痛,那个随疼痛一同涌起的想法也随之越发坚定了。
秋石开着牛拉车载着晨雾走出村子,一路颠簸,在短短的片刻之间便停在了早晨接青禾出门的地方。
“感谢你送我一程,这就告别啦。”青禾解开稻草绳做的安全带,礼貌地道谢。
青禾刚一下车,还没顾得上说别的什么,老黄牛已拽动着车辕,车轮在泥土路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敏捷地转了个弯,眨眼工夫便消失在山路的转弯口。
早先那副庄重的样子,没过多久就没影儿了,兴致散去竟是这般迅疾?
哈哈,果然是那个秋石啊,嘴上一套,心里却是别的心思。
青禾苦笑一声,轻轻摇头,然后转头朝村门口跳跃着走去。然而因为她只靠着一根竹拐走路,脚下又是层层阶梯,行进的速度异常缓慢,只怕连跛足蛤蟆也不如她慢。
此刻,驾车回来的秋石见前方女子虽坚韧,但模样却显得有些搞笑,不由得勾唇浅笑。可紧接着,他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