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殿下之龄,自当有时间长远谋划,何苦如此焦急?朝中重臣,更没有哪一个拖得过殿下。事缓则圆,一时不行,不代表一世不行。」
朱厚照脸色有些变化,一时不行?
说的好像他们已经能决定了他这个太子该怎样似的。
「阁老说的都对,但我心中不服。」他说这话,坚定有力,「本宫为的是大明的百姓,杀的是无德的贪官,如果做这样的事,得到一个暂时忍让的结果,凭什么?」….
「殿下,治国乃绝大之事,并非意气相争,怎么能讲凭什么,不凭什么?」
「要讲!一定要讲!」朱厚照不接受他的说法,「阁老就当我不见棺材不掉泪好了,至少我要看看,是哪些人要本宫潜心读书,不问政事。」
是吧,哪怕是落了败,那也不能还没开始,就已经投降了。
李东阳话说到这种程度,其他的他也没办法了。不管如何,这个大局他是一定要维持的。
这一切似乎也昭示着,某种结局的不可避免。
京里的科道言官,一看太子竟然摆出这等姿态,那便更加忍不住,干脆连出宫的事儿一起带上谏言!
于是原本安静几天的朝堂便又热闹了起来。
然而
,热闹归热闹,面对皇上唯一的皇子,他们要怎么办才是关键。
毕竟一道奏疏留中是留,十道留中也是留。
程敏政等人又去了李东阳府上。
他们都担心,最后的局面会不可收拾。
「东宫……始终是东宫,这一点在座的各位都无法更改。」李阁老说话不敬不慢,仿佛心中已经有了想好的谋划,「东宫行事,你我更无力阻止,我想殿下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有恃无恐。不过……殿下要成事,总归是要靠臣子,如今殿下的根基尚浅,说来说去就那么几个人,因而,要稳住朝廷的大局,也不是毫无办法。」
「剪其羽翼!」程敏政脱口而出,他都不用等到李东阳把话说完。
羽翼一剪,哪怕再折腾,也就是出宫玩一玩这种,于朝堂的影响力则不大了。
像是王越之事时是王鏊‘阵前反戈,,夺田桉则是杨廷和在竭力配和,若是没有这两个人,东宫要想如愿达成目的,怕也没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