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
「臣在!」
「这三十个人,你都要给我教好。结业的时候,要有考核,若是三十个没一个成才的,孤要找你的麻烦。另外,孤也要把这军学院变成一个象征,往后每年抽调军中有志之士进修,这都是第一批,咱们都瞧瞧,是后来者超越前辈,还是前辈做出了榜样。张天瑞,」
「臣在。」
「你再去做一件事,找几个画师来,给他们都留有画像,军人是要上战场的,这三十人也不一定都能活着回来……」朱厚照有些叹息,「所以军学院要留下每一名将官的信息,以示……英魂永在!」
太子大约就说到这里,后面就是王越的授课了。
这三十人大多年轻,经太子殿下这堂课一上,那血已经热起来了,恨不能立马就杀敌立功!
杨尚义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个王越将军口中有着天纵之才的太子,所谓百闻不如一见,储君有如此冲天之志,也难怪王越、张天瑞等一拨一拨人甘愿臣服。
「回神,我们开始了!」
……
……
也就是大约在这个时候。
顺遂了许多年的两位伯爷冲进了京城。
他们近来连遭逆事。弘治十一年被太子冷不丁给打了一顿,养好了伤出来活动还没几天,又他娘的开始不顺……
原先文人士子就对他们很有意见,但张皇后一直给护着,皇帝也拿他们没办法,所以一众大臣憋着火干着急。
等到如今这情势,旁人一看怎么也得说出一句‘你也有今天,这样的话来。
于是那宣泄的情绪就像奔腾的黄河之水一般,所以再提到这两位伯爷,哪个不要笑上几句?
传来传去的到张鹤龄和张延龄耳朵里的也就多了。
以至于连举人都开始对他们大放厥词。
张延龄实在忍不住了,二月,本来路上解冻本不好走,他和张鹤龄两人也克服了这难处。
弘治九年,他们和周太皇太后的家人,长宁伯周或就互相打过架。那种场面都不怕,教训一个举人算个毛?
人到京城的宅院坐镇,接着就把众多家奴派了出去,张延龄叫嚷着说:「去!给把那个唐伯虎找出来!押来此处!」
可怜唐伯虎还在睡梦之中,忽然被玲珑酒楼外的吵闹声给震醒,
隐约之中,他听到有人在问:江南来的那个举人唐伯虎,在哪个房间?!….
砰!
唐伯虎的房门还真就在这个时候被人撞开了,吓了他一大跳,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徐经,「徐兄!怎么是你?」
「唐兄,外面二十多个恶奴在寻你,你赶紧先跑!」
唐伯虎这个时候也没有在《明报》总馆的骄傲了,颤着声问:「京师首善之地,是哪一家敢如此大胆,难道要纵容家奴当街打人?」
「哎呀!」徐经急死掉了,「别管那么多了,先跑再说。你只需穿上衣物,金银细软丢了就丢了,我那里有的是!」
只可惜,徐经的消息慢了,他们住的又是楼上,门口早就给人堵了,这时候跑哪里去?
哗!
「唐兄,为今之计,你只能从这里跳下去了。」玲珑酒楼依河而建,窗户外面就是一条河,这可是二月份啊!
唐伯虎有些犹疑,但还是搬来板凳,爬上了窗子,「徐兄,你的大恩,我唐某来日必定报答。」
可惜他这个书生动作慢,窗户小,本来就鼓起勇气伸出去一条腿,第二条腿却怎么也拿不出去了。
门口,建昌伯府的家奴已经到了,指着就喊:「他想跑!快抓起来!」
「怎么边上还有一人?」
「肯定是跟他一起的,全都抓走!」
唐伯虎看着这么多人,再看看自己这动作,狼狈的很,忽然间羞怒冲上心头,「你们敢!我乃应天府解元唐寅!打了我,你们就是触犯国法!朝廷绝饶不了你们!」
众人一愣,没想到还有人敢说这话。
「放得什么臭屁!就是朝廷打得你!拉下来!」
于是这房间一下子就乱了起来,唐寅、徐经这两个书生能有什么力气,很快就被按倒在地,说着就有人要动手。
「等等!」这时候领头的家奴说:「咱接到的令是带人回去,可不是把人打死。先带回去再说!」
但却有人从旁扇风点火,「二老爷气成了那样,咱们就把这么两个大好人带回去?!小小的教训一顿总是要的吧?」
这些也都不是啥聪明人,被这样一忽悠,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否则二老爷岂不是说他们办事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