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在。”
“朕今日来还有另外一桩事,不知如何启齿。”
“请皇上明言,但有所需,老臣必竭力而为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朕在淮安府办了一桩案子,听说也传到了应天府这里,百姓们纷纷奔走相告,各地的鸣冤鼓接二连三的响了。这里面,似乎有和魏国公府相关……之人?”
徐俌一听这话,那张老脸直接吓白,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陛下饶命!老臣、老臣却不知有这等事!”
“不必如此,小事一桩罢了。朕今日私下来就是想着不要将事情闹大。”朱厚照起身,去将这六十五岁的老人家扶起来,可不要他来一趟就把人给吓死,那就尴尬了。
不仅如此,他还安慰着说:“朕这个皇帝比之当年亦有进步,知道这为官之人啊,有时候就容易为一些亲朋好友所害,什么小妾的娘家、管家的亲戚……这等人沾上了你,便要不顾一切的攀上你。魏国公的为人,朕是清楚的,你说你不知道,朕信。但事情确实有这么个事情,现在闹到朕这里来,朕不能不给老百姓做主,所以……”
皇帝的笑容绵里藏刀。说得都是软话,做得事情是一点儿都不软。
徐俌别无选择,“陛下放心,不管是谁,敢于打着魏国公府的牌子招摇撞骗、欺压良善,便是朝廷不收他,老臣也断断不能容他!”
“那好。朕今日就是提个醒,也免得下面的人蛇蛇蝎蝎,乱嚼舌头根子。行了,你们都起来吧。”朱厚照笑得露出了牙齿。
他不愿意到南京来和魏国公闹出什么笑话来,这一家子的身份有些敏感,除非真的是很重的罪,否则都是他这个皇帝过分。
但魏国公府在这片地界的影响力不小,王炳和锦衣卫那边来的消息,隐隐约约都要扯上徐家,既然如此,那也只剩这么个办法了。
政治玩到最后可以说是无聊,也可以说是精妙,无非就是这么点事。
可怜徐俌吓了一大跳,皇帝恩威难辨,真的有什么把柄叫满城的锦衣卫给抓到,就是不动他根基,但是作为皇上,想让他们一家难受那还是很容易的。
现在断尾求生,也算是及时止损。
而朱厚照三言两语之后,便不再提这事,转而和徐俌谈论起南京守备等防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