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修书,乱世修典。
所谓的典,是指法典,就是说世道混乱之时要施严刑峻法。
而之所以要修书,一方面是盛世时期整个国家的凝聚力较强,缔造这个盛世的帝王一方面是想彰显功德,一方面也有留下具体例子教育嗣君的目的。
大臣也有这个动力,因为但凡是个文人,就想着自己也留一份经典的传世之作。
所以自隋唐以后,就有了这个习惯。
永乐皇帝修永乐大典,同样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文治。
不过朱厚照这次成体系的进行文化建设,却并不想用‘正德’二字来冠名。
第一,他所要进行的文化建设活动是超顶层设计,正德这两个字实在够不着涉及到民族之根、民族之魂这个层面。
第二,因为有永乐大典在前,再来个正德大典,极容易让世人误解,以为他只是想弄个永乐大典第二,所以还得花费很大的功夫去解释,而且还解释不好。何必呢?
第三,他没有那么狂妄自恋。
第四,你干得好,后人会把‘正德’二字赐给你的,子孙后代对于有贡献的祖宗非常的宽容,唐太宗、明太宗,都是杀过自己亲人的人,那又怎样?但你干得不好,用上这个名字也就是个笑话。
连日来他和王炳、杨廷和以及杨慎等人讨论的都是这些事。
而从第一天开始,他便不同意使用自己的年号。
关于地图的设想,也不是凭空而产生,在南京皇宫的奉天殿前,朱厚照和自己的大臣坐而论道,他说道:“此次对西北用兵,从京里的奏疏来看,不就是有人觉得哈密乃不毛之地吗?这其中不乏饱读诗书的朝廷大臣。朕以为这很危险。
南洋那个地界发生的事难道不足以令人警醒?土地、一定是不能耕种就不重要吗?十年前还可以这么说,十年后的现在作为朕的辅佐之臣还能这么短视吗?为什么佛朗机人就是要控制那条水道?”
地理决定经济,经济决定生活方式,生活方式决定文化观念。
农耕文化就是要温带区域、土壤肥沃、水流充足的地方。商业文化就需要掌控商路上的关键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