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喜欢居高临下地看他,命令道:“跪下。”
赵驰凛也没忤逆,单膝跪在祝蔚煊面前,等他发落。
祝蔚煊这才满意,嘴里的冰块被他用舌头搅来搅去已经慢慢化开,陛下又夹了一块含.在嘴边,因着冰块,话不免说的有些不清楚,威严瞬间失了一半, “将军可知罪?”
自从回来面圣,赵驰凛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这句,而他每次也只会回:“臣知罪。”
祝蔚煊哼道:“错在哪里了?”
赵驰凛应对如流:“不该在陛下喝茶之前没提醒陛下茶水滚烫,以至于陛下烫伤舌头。”
梦里男人恶劣不堪,只会巧言令色,陛下很不喜。
梦外倒是态度端正,寡言少语,可陛下既满意又不满意。
祝蔚煊吃着冰块含糊道:“看来将军并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赵驰凛:“……”
祝蔚煊:“什么时候想出自己错在哪里,什么时候再起来。”
赵驰凛闻言没再说话,腰背挺直,叫人生出一种即便是跪着也并未低人一等的感觉。
祝蔚煊嘴里的冰块都吃完了,“想出来了吗?”
赵驰凛:“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祝蔚煊:“是不知还是根本没想?”
赵驰凛不说话了。
那就是根本没想了?祝蔚煊要被他气死了,这人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最是有办法气他。
陛下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茶壶不能砸,里面有热水,要是把人烫伤了,到时候传出去,说他残暴苛待有功之臣,有损他明君的形象,于是陛下找了一圈,最终拿起盘中的一颗葡萄砸了过去。
葡萄轻轻砸在赵驰凛的额头然后弹开,根本不解气。
赵驰凛:“……”
祝蔚煊接二连三砸了好几颗。
赵驰凛选择开口:“陛下还是别浪费葡萄了,这点力度不会伤着臣的。”
祝蔚煊没想到他还敢挑衅自己,正待要训斥他,就见赵驰凛突然起身。
“?”
赵驰凛拿起茶壶往杯中倒了滚烫的茶水,然后就要直接喝,可把陛下给吓到了,赶紧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做什么?”
“臣让陛下烫伤了舌头,既然如此,那臣也烫一回,让陛下消气。”
祝蔚煊冷着脸,夺过了他手中的茶杯,“跪回去,谁准你起来的?”
赵驰凛:“臣——”
祝蔚煊觑他:“怎么?朕的话将军都不放在眼里了?”
赵驰凛:“臣不敢。”
等赵驰凛跪回去,祝蔚煊这才坐下,将那茶杯搁置在桌上,为了防止他又发疯,陛下将茶壶从炉上取下也放在一旁,壶盖打开散热。
祝蔚煊做的这一切,赵驰凛都看在眼里,自然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什么。
可就是就知道了,才叫赵驰凛更不解,陛下种种行为都让他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