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庆理皱眉瞥了赵灵一眼:“别掺和这事,赵灵。”
厉海嫌身边聒噪,叫林苏曼:“你过来。”
林苏曼顺从跟过去。
厉海压抑住音量,低吼道:“撞了锦宇的人是乐家泽,他是你的前任。”
“你没有处理好自己的私事,上次在媒体上把朝辰集团牵连进去,整个集团上下处理这个麻烦,弄得人仰马翻。”
“锦宇要是早听我的劝,跟你断离关系,就不会有这次无妄之灾。”
“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做为父亲,我打心眼里不想看到你,你给我马上走!”
林苏曼心如刀绞,朝厉海深深鞠躬,孤寂离去。
她一个人坐在医院外面的花坛上,大概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光了。
秋雨淅淅沥沥,落在身上冰凉。
林苏曼感觉不到寒冷,淋了个透湿。
衣服上的血迹晕染开来,越发可怖。
路人带着异样的眼光看她,有同情,有害怕,有躲避。
夜有多长?经历过的人才懂。
林苏曼淋着雨,在花坛上头脑清醒地熬过一宿。
拂晓时分。
她看着微微发白的天光,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走进医院。
她小心翼翼在护士站打听厉锦宇的情况。
护士歪着头想 了下:“厉锦宇?你问的是昨晚送来的车祸患者?”
“对,对。”林苏曼点头。
“他抢救过来了,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住在ICU重症病房护理。”
“谢谢。”
林苏曼心里稍稍安定一些,转身时有些晕眩。
她闭着眼睛,扶住墙站了好一会。
等晕眩劲缓过去,才缓步离去。
身后的司庆理见了这一幕,眼眶发红。
他佯装捏眉心,顺势擦掉眼泪。
拿出手机打电话安排了一辆车,叫人来医院将她接走。
她被司庆理的司机送到公寓,行尸走肉一般进了房间。
冲进浴室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哭了一个多小时。
跌跌撞撞倒在床上,就这么一动不动横躺在被子上,眼睛空洞盯着天花板。
她眼睛好涩,胀痛。
可是眼前反复浮现厉锦宇撞车的那一瞬间,
厉锦宇嘴说不出话,却一股又一股鲜血往外涌的画面。
她心里像插着一把带着倒刺的箭,一次次被人往外拔,又一次次被人摁下去。
心痛得几欲窒息。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一定拉住他,不让他离开半步。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情愿被车撞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