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安冷笑两声,鹅蛋脸上尽是鄙夷。
到是宋芷兰,眼神带着几分哀色,她看着柳文瑞。
这个孩子,自柳文柏成亲那日,独自离开了承恩公府,选择了父系后,便再没回来见过她。
哪怕莱氏被赐死,长安认祖归宗这么大的事儿,他都没露个面都不曾,一母同胞的兄妹,至今未见过面。
文瑞啊,真是随了柳家人的血脉,自私自利,无情无义。
宋芷兰幽幽叹息。
柳文瑞背对着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母亲专注的目光,然而,他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反而心中大喜。
爹爹没骂他,没有指责他,反而跟他共同进退,还为了维护他认错!
认错!
是的,柳文瑞认为柳修那一番让他请罪的话,是在保护他,毕竟,这些年来,由柳文柏珠玉在前,他在柳修眼里,一向是可有可无的。
柳修什么时候,真真正正偏向他说过话啊?
眼下,这种虽是教训,但带着几分维护的态度,对柳文瑞来说,就已经是实打实的保护了!
果然,母亲坚定态度,拒不借出白老神医,父亲没了治愈柳文柏的希望,就会看见他!
柳文瑞眼里充满兴奋,顾不得背后慈母哀伤的目光,他上前一步,越发投入的表演‘孝子’。
他直接把柳修挡在身后,随后,当然也没硬挺着,而是顺着柳修给的台阶,顺顺当当的走下来。
文瑞向萧绰抱拳,带着两分装出来的不情不愿,“殿下恕罪,是微臣不明冒犯殿下。”
“臣有罪!”
他深深弯腰,却没跪下。
萧绰冷笑一声,目光蕴含风暴,淡漠的凝视着。
他没说话。
柳文瑞身后有娘,他不害怕。
柳修却是一身一身的冒冷汗,只觉得在太子那冰冷的眼神下,自己被一刀一刀的生生剐了。
“求殿下宽容,是微臣罪不容恕,愧为人夫,愧为人父……”
“微臣谨领教训,日后再不敢来打扰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