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承言思路被打断,察觉王德福落在他手里书卷上的目光,不自然轻咳一声。
“你那有?”
王德福端笑,他那倒是没有,再怎么说他也用不上。
“老奴可为陛下寻些,有简约和谐的,也有难度大些的,不知陛下需要哪种?”
许承言指尖点着书案,遮住眼底欣喜,“都寻来。”
他不知道宁儿喜欢什么样的,多涉及一些日后总能用的上。
王德福嘴角半落不落,“是。”
“可要老奴寻些助兴的用物?”
许承言思索半晌,他倒是想,怕是宁儿不愿,也不能只顾得上贪欢而忽略宁儿感受。
“不用。”
外面匆匆宫人来报,“陛下,太后娘娘想请陆姑娘去慈宁宫。”
许承言眸子半暗,“可透露了消息?”
宫人道:“并未,太后娘娘派来的宫人被堵在殿外,陆姑娘还不知此事。”
许承言半倚着龙椅,冷声吩咐王德福,“让人通知太后,今日迁移行宫为先皇诵经。”
看来上次的警醒,太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念及太后这些时日安分了些,他便松了心。
他一向不喜欢留下隐患。
既然宁儿不喜欢,他便要为宁儿扫除障碍。
王德福垂下头,“是。”
许承言半垂着眸子,命人召来邵书,“朕觉得相府一事不能再拖。”
邵书微怔,提醒道:“陛下登基不久,如今大业不稳,若是直接动了丞相,后面牵连的世家怕是不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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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言转着指节上的扳指,面色阴沉,太后依仗的是丞相府,只要丞相府倒了,定安侯府只会不惹是非,夹着尾巴做事。
“不必了。”
邵书见许承言下定决心,拱手道:“臣愿做陛下手中利剑。”
他来时便猜得到陛下心思,既然陛下已经下定决心,他便甘心做陛下手中利刃。
第二日早朝,沈始因昨日太后送往丞相府的书信,对高高在上的君王略有不满,手中奏折还未来得及呈上,便被人参了本叛乱罪。
沈始一身绯红直裰朝服从容不迫站立在朝堂之上,微眯着眼,嘴角勾着不屑轻笑。
不过是些新帝小把戏罢了,刚想关了太后,又来惩治他,还真是有趣。
新帝踩着他们背脊登上皇位,转头便斩杀来时路,倒是心狠手辣。
一纸罪状,他倒是好奇新帝能将他关几日,又会不会亲自将他请回朝堂。
许承言在朝堂大怒,念及先皇大行不宜杀戮,立刻下令将丞相府人全部收押。
几位朝臣争先为沈始求情,全被许承言以同党罪押入大牢待审。
朝堂众人一时怒不敢言,宁安侯见场面混乱,刚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沈始背后那些人群龙无首,在朝中做官哪有清清白白不染灰尘的,许承言随便挑几个典型朝臣处理,恩施并发,见效奇快,朝堂无一人敢出声。
许承言这些年暗中培养的新势力,在朝中初步崭露头角。
消息传到慈宁宫,太后大怒,手中茶盏怒摔在地,碎瓷飞腾划破手背,血迹顺着指尖滑落。
太后心中怒意止不住,站起身将案几上摆放的上好白瓷花瓶摔个粉碎。
宫人跪倒一地,各个垂下头,颤着身子不敢出声。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对丞相府动手,沈始背后的势力他不是不知,竟为了那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他还想将江山毁在手里不成?”
“哀家教养出的好儿子,竟要与哀家作对,好啊好啊……”
太后身边嬷嬷拿着帕子止住太后手背上的伤口,“太后娘娘息怒。”
外面宫人来催,“太后娘娘安,陛下请太后娘娘移步行宫。”
太后眼底迸射出恶狠狠眸光,抽出身边嬷嬷按住的手,死死攥紧手心,“把明和给哀家寻来。”
嬷嬷福了福身,招呼宫人去长乐宫。
许予朝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刚步入慈宁宫便发现满地狼藉,心底生出一丝畏惧,殿内只剩下母后一人端坐在主位。
太后收了几分怒气,见人愣在殿门口,凤眼微眯,“明和,到哀家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