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先给我句实话,我若同长幸郡主不对付,爹会护着我吗?”
东宫思玄叹了口气,“你真看得起你爹,爹倒是想护,拿什么护?
爹何尝不想你做晋王妃?可除却长幸郡主自身的优越条件,她还是李家人。
你可知晋王的母妃淑妃娘娘就是李家女,于亲于情于理,你是占不到一个好的。
不是爹打击你,那晋王妃之位对你就是镜中花、水中月,便是皇上、太后愿意帮你,都得力排众议。
听爹的,咱不去走那血糊拉碴的路,不当垫脚石,好不好?”
“爹可真怂。”
“爹是识时务,你也不想想你和长幸郡主的差距。爹是男人,最知道男人的现实,一百个男人,九十九个都会选郡主,剩下的那个是眼瞎了。
退一万步说,祖坟冒青烟了,让你斗赢了长幸郡主,也是给旁人做嫁衣,你能做个侧妃,已经老天垂怜了。
野心太大,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东宫思玄一脸焦急,见无忧似闻若未闻,一脸平静地细嚼慢咽,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就说咱们家,除了你祖父不好磋磨,你四叔前途不明,你爹我,区区从四品。
老三,一个修撰,从六品。
你五叔,芝麻大小的主簿,从七品。
都是可有可无的位置,砧板上的鱼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给咱们群灭了。你懂不懂啊?”
“爹,倘若我告诉你,四叔前途不明,有我一份功劳,你信吗?”
“你说什么?”
“以卵投石,以指挠沸,是很蠢。
可我就是这样活下来的。这还要谢谢爹的明哲保身,多年来对我不闻不问。
我就算是砧板上的鱼,也会溅执刀之人一身血,虽九死犹未悔。”
东宫思玄,“你把话说清楚,你说你四叔,到底什么意思?”
“四叔是卷入陪都案吧,是我献计给郡主,在皇上来长宁观的时候,告了那些作威作福的狗官。”
“你……”东宫思玄筷子都拿不住了,啪嗒掉在地上,“你……”
“想问我后悔吗?一点儿也不。
如果我早知道这些人是他选的,那些不当人的狗官是他的同窗、朋友,我一定亲自跟皇上参他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