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江二娘子

屈尊归来 周公成子 3164 字 17天前

高力士被送入官府阉割后,辗转来到洛阳,踏入皇宫这片神秘而又充满危险的禁地。武则天见他容貌端正,神情机敏,便将他留在身边使唤。然而,初入宫廷的高力士尚未谙熟宫中的规矩与暗流涌动的权力斗争,因犯错被狠狠暴打一顿后,逐出皇宫。幸运的是,宦官高延福收留他为养子,从此,他更名高力士。高延福出自武三思之家,武三思身为武则天的侄子,备受女皇重用,被封为梁王。高力士因养父的关系,得以频繁穿梭于武三思府邸,成为他们之间沟通的桥梁,为其传递信息。一年之后,命运再次眷顾高力士,他被召回皇宫,在宫中的漫长岁月里逐渐成长。宫廷生活犹如一座大熔炉,铸就了他谨慎细致的性格。他生性机灵聪慧,且勤奋好学,很快便具备了传达诏令敕书的能力,因而被授予宫闱丞之职。

在封建王朝的宫廷之中,宦官们身处权力的旋涡边缘,虽身为“刑余之人”,却渴望借助皇权的力量攀爬上高位。他们犹如依附大树的藤蔓,必须紧紧依附皇权才能生存与发展。而宫廷之中,父子、兄弟、夫妻之间为了权力明争暗斗,血肉亲情在权力的诱惑面前变得脆弱不堪。宦官们置身其中,犹如在惊涛骇浪中航行的孤舟,必须时刻洞察风向,敏锐捕捉机会,毅然以身投靠,方能在宫廷斗争的狂风暴雨中避祸趋福。若选择得当,便可尽享荣华富贵,位极人臣;反之,则可能被流放边陲,甚至性命不保。

唐朝前期,政局动荡不安,尤其是武则天执政前后,宫廷内外风云变幻,权力斗争此起彼伏。高力士便是在这样复杂险峻的环境中,开启了他在唐玄宗李隆基身边长达半个世纪的传奇生涯。他的奋斗之路,始于那场惊心动魄的唐隆政变。李隆基与太平公主携手主导的这次政变,如同一把利刃,斩断了韦后与安乐公主的权力之链,李氏子孙重新夺回政权。高力士积极参与其中的谋划,虽史书对其具体表现记载寥寥,但李隆基尚为临淄王时,高力士便已“倾心奉之,接以恩顾”,早早地将自己的命运与李隆基紧紧相连。在平定韦氏后,李隆基将高力士收入麾下,并提拔他为内给事,此时的高力士年仅二十七岁,却已初露锋芒。随后,他又投身于平定太平公主势力的先天政变,凭借在政变中的卓越表现与赫赫战功,他一路高升,成为右监门卫将军,知内侍省事,一举成为宦官首领,赢得了玄宗李隆基的深厚信任与高度器重。

然而,在当时的宫廷权力格局中,高力士并非玄宗唯一的宠臣。玄宗发动政变依靠的主要力量是宫卫禁军,而掌控禁军的亲信人物则是王毛仲。王毛仲在铲除太平公主的过程中,立下汗马功劳,玄宗对他赏识有加,甚至片刻不见便觉若有所失。事后,王毛仲因功被授予辅国大将军、左武卫大将军、检校内外闲厩兼知监牧使等要职,封霍国公,实封 500 户。其所得赏赐的庄宅、奴婢、钱帛等不计其数,两位夫人皆被封为一品命妇“国夫人”,小儿子亦被封为五品官。开元十三年(公元 725 年),王毛仲更是加授开府仪同三司,登上人生巅峰,朝中权贵与禁军将领无不对他敬畏三分。

但王毛仲小人得志,日益骄纵狂妄,常常肆意妄为,干出许多越轨不法之事。唐玄宗李隆基起初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岂料这竟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禁军在中宗时多由官奴充任,被称为“北门奴”。这些“北门奴”深得宠幸,却胡作非为,时间一长,引发了宦官们的强烈嫉妒与愤恨。开元十八年(公元 730 年),王毛仲竟向唐玄宗李隆基索要兵部尚书之位,唐玄宗李隆基果断拒绝,王毛仲心怀不满,口出怨言。唐玄宗李隆基当初之所以器重王毛仲,乃是看中他无深厚社会背景,易于掌控指挥。如今,若王毛仲掌控兵部,获得实权,其后果不堪设想,这无疑是对唐玄宗李隆基皇权的潜在威胁。对于玄宗与王毛仲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高力士犹如一只敏锐的猎鹰,早已洞察于心。一次,王毛仲的妻子产子,李隆基派遣高力士前去祝贺。依照惯例,除了丰厚的赏赐,还应授予新生儿五品官。然而,王毛仲却在高力士面前骄横地说道:“我这儿子难道就不能做三品官吗?”唐玄宗李隆基闻听此言,顿时怒目圆睁,脸色铁青。高力士见状,赶忙进言:“圣上,这些北门奴官位过高,且相互勾结,若不及时处置,恐生大祸。”高力士的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精准地刺中了玄宗的内心忧虑。恰在此时,王毛仲又做出一件愚蠢至极之事,他私下向太原军器监调取兵器铠甲,此事迅速传入玄宗耳中。玄宗再也无法容忍,当即下诏,贬王毛仲为瀼州别驾,随后又下一道诏书,赐其死。与王毛仲相关的禁军将领,如葛福顺、李守德、王景耀等人也纷纷被解职,贬往边地。他的四个儿子及党羽数十人皆受牵连,一同坠入命运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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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毛仲一党被铲除后,宫廷禁军迎来了一场大整顿。陈玄礼晋升为龙武大将军,肩负起宿卫宫禁的重任,而高力士则掌握皇宫仗仪内卫队飞龙禁军,成为宫廷权力结构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至天宝年间,高力士更是荣耀加身,被授领冠军大将军、右监门卫大将军、骠骑大将军等高位,权势滔天。

唐初贞观年间,宦官机构内省最高官职不过三品;武则天时期,宦官人数急剧增加,虽有七品以上官位千余人,但尚未染指朝政核心事务。然而到了玄宗时期,宦官地位得到显着提升,只要才能出众且深得皇帝信任,便可被授予三品将军之位。自此,宦官势力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崛起,逐渐成为李隆基倚重的一股内廷势力。在李隆基执政期间,受重用的宦官众多,除高力士外,杨思勖亦是其中一员。杨思勖为人勇武,生性残暴,常年统军在外,战功赫赫。此外,还有黎敬仁、林招陷、尹凤祥、李大宜等多人。这些宦官中,有的出使监军,权力竟凌驾于节度使之上,地方官员对他们敬畏有加,丝毫不敢得罪。但他们大多不过是昙花一现,荣宠一时。杨思勖因罪死于开元后期,唯有高力士长期居于内宫,陪伴李隆基左右,深得其信任,宛如一颗永不陨落的星辰,在宫廷权力的浩瀚星空中闪耀着独特而持久的光芒。

高力士与唐玄宗李隆基相伴长达五十余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借助玄宗的恩宠,尽享荣华富贵,权势亦达到了令人瞩目的巅峰。开元十二年(公元 724 年)七月,唐玄宗李隆基废掉王皇后之后,鉴于武周代唐的历史教训,决定不再立皇后,以防皇后插手朝政。但唐玄宗李隆基对将大权完全交予外朝宰相亦心存疑虑,于是便让身边亲信宦官协助处理军政事务,高力士由此卷入唐朝政坛的风云变幻之中。全国各地呈上来的奏章,皆先经高力士审阅,而后再转呈玄宗批示,一些琐碎小事则由高力士直接处理。高力士因此常常留宿宫中,唐玄宗李隆基曾感慨道:“力士在旁,朕方能安然入睡。”这句话,恰似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高力士在内朝的重要地位与无可替代的影响力。

高力士掌管内侍省事务后,身份愈发显贵,权势令人侧目,前来巴结讨好他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高力士亦借此良机,大肆敛财。他手下的宦官,奉命外出监军、办理拜佛诵经或布施等功德事务,亦或到各地采买珍稀鸟兽时,无不借机勒索钱财,中饱私囊,高力士则从中坐收渔利。朝中那些渴望早日升迁、投机钻营之辈,更是如蝇逐臭,纷纷讨好巴结高力士。宇文融、李林甫、韦坚、杨国忠、安思顺、高仙芝、安禄山等人,虽自身颇具才华,但亦希望借助高力士在皇帝面前的美言,为自己的仕途铺上锦绣繁花。

高力士幼时与母亲麦氏被迫分离,在他显贵之后,岭南节度使费尽周折,终于寻得麦氏。母子阔别三十年,重逢之时,高力士以胸前七颗黑痣让母亲相认,母亲则取出当年分别时的那副金环。母子二人相认后,不禁抱头痛哭,泪水如决堤之水,肆意流淌。唐玄宗李隆基闻听此事,亦被这对母子的深情所打动,召见麦氏,恩封她为“越国夫人”,追赠其父为广州大都督。后来麦氏去世,高力士的结拜兄弟金吾大将军程伯献和少府监冯绍正,在灵前哭得悲痛欲绝,其哀伤之态甚至超越了为自己双亲送丧,令人不禁咋舌,后人亦对此多有耻笑。

高力士亦有一些违背常理之事。他以“刑余之身”结婚娶亲,迎娶了京城小官吕玄晤的女儿。吕玄晤因这门亲事而官运亨通,升任岐州刺史。吕夫人去世时,朝廷上下趋炎附势之徒竞相赠送财礼,参加送葬之人从高力士的府宅一直排到墓地白鹿原,那场面可谓是浩浩荡荡,蔚为壮观,尽显高力士当时的权势与地位。

包间内,珍馐美馔似繁星罗列,酒香仿若灵动的仙雾,缱绻于每一寸空气之中。高力士敬罢杨贵妃两杯琼浆,心间泛起荣耀的涟漪,恰似春风拂过心湖,泛起层层欢悦的波涛。白日里,他随皇帝辗转于王公贵胄的华宴之间,那桌上的山珍海味堆积如山,琼浆玉液似银河倒泻,他却唯有望洋兴叹,如饿狼盯着肥羊,空流馋涎。待曲终人散,归至高宅,仿若从繁华盛景坠入孤寂深渊,如入冷宫炼狱,四周冷寂得似万古不化的冰窖。除了小太监相伴小酌,再无美人红袖添香,位极人臣又怎样?恰似那孤峰上的独松,徒有高耸入云之姿,却难享簇拥之乐,人生寡淡无味,尽是孤家寡人的落寞与凄凉。

然今夜,江大人一家与皇帝贵妃间那真挚的亲情,如春日暖阳穿透阴霾,与宫廷中常见的虚情假意、各怀鬼胎的表演截然不同。高力士亦想沾染这喜气,尽享欢娱。见江大人伴于皇帝身侧,江大娘子酒量又未可知,而那胡姬美人正与娘娘笑语盈盈,恰似巧舌鹦鹉谄媚奉承。忆起天宝四载状元烧尾宴之事,高力士心中暗忖:当年好心邀她陪皇帝饮酒,却遭其羞辱,仿若被荆棘刺痛,此仇不报,怎消心头之恨?且她与状元郎大碗饮酒的豪迈模样,倒可与之一较高下,寻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方能畅饮抒怀,杀杀她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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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仿若威严的猎豹,迈着沉稳且透着威慑的步伐,目光如炬,似能穿透灵魂,径直锁定胡姬。他身着精致华服,衣袂飘飘,仿若神只降世,所经之处,似有祥风轻拂,引得众人皆投来敬畏目光。胡姬正与贵妃娘娘低语浅笑,仿若并蒂莲花摇曳生姿。察觉那犀利目光,她恰似机敏的灵狐,微微抬眸,瞬间绽出一抹妩媚笑意,如暗夜中盛开的罂粟,用笑容编织成密不透风的网,试图遮掩内心瞬间涌起的惊涛骇浪。旋即,她如轻盈的蝴蝶,轻移莲步,迎向高力士,身姿婀娜,裙摆似流霞飘动。

高力士近前,微微欠身,动作优雅宛如雅士挥毫,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王者降临。他低沉的声音仿若洪钟震鸣:“胡郡夫人,别来无恙。”那声音似穿越千年的回响,在胡姬耳畔激荡,令她心弦微颤。胡姬福了福身,柔声道:“高爷安好。”她的目光如灵动的狡兔,看似恭敬,却在睫毛的掩蔽下悄悄窥探,似要洞悉高力士的隐秘心思。

高力士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仿若狡黠的狐狸,抬手轻轻一招,侍女如灵动的仙子,立刻呈上两碗酒,酒液在精美的碗盏中荡漾,好似被困于琉璃盏中的精灵,哀怨地挣扎。“夫人,自那天宝四载状元烧尾宴,仿若白驹过隙,十年光阴转瞬即逝。夫人当年那卓越风姿,顶碗而舞,恰似嫦娥落凡尘,月宫仙子亦难及,本公忆起,仿若灵魂皆被那舞姿牵引,头随舞转,如痴如醉。”胡姬闻之,心内暗惊,仿若惊弓之鸟,暗自思忖:这高公公定是来者不善,莫非当年之事仍耿耿于怀?高力士右手托一碗酒,左手递出一碗,目光如炬,似要将胡姬灵魂灼烧。胡姬伸出玉手接过酒碗,指尖微微颤抖,如风中落叶。她轻启朱唇:“高爷有命,小女子不敢不从。”言罢,微微仰头,酒水如涓涓细流,缓缓流入红唇,喉结轻动,饮酒姿态如天女散花,优美绝伦,引得杨贵妃亦不禁侧目,仿若被磁石吸引。

高力士却未急饮,目光如灵蛇在胡姬脸上游移,缓缓开口:“犹记当年初见夫人,那一场惊艳绝伦之舞,仿若星落凡尘,令本公仿若置身梦幻仙境,久久难以自拔,然那梦境深处,似有幽影徘徊,难以言说。”他眼神中透着一丝追忆,仿若溺水之人挣扎于往昔漩涡。胡姬脸颊泛起红晕,如天边燃烧的晚霞,嗔怪道:“高爷莫要再提,陈年旧事,仿若旧伤疤,再揭则痛彻心扉,羞煞人也。”手中酒碗却不自觉紧了紧,似抓住救命稻草。

高力士轻笑一声,笑声如夜枭啼鸣,在厅内回荡,带着几分肆意张狂。“旧事虽旧,却如千年陈酿,越品越香,愈久弥醇。”言罢,仰头饮尽碗中酒,酒水如瀑布倾泻,顺着嘴角滑落,滴落在华美的服饰上,却丝毫不觉狼狈,仿若战神凯旋,浑身散发着洒脱不羁的豪迈,似能冲破九霄。胡姬看着高力士饮酒模样,心中暗自思忖,仿若睿智的谋士布局谋略,面上却依旧笑意盈盈。她放下空碗,轻声说道:“高爷海量,今日此酒,可算尽兴。”话语间似有结束之意,然眼神仍带着一丝戒备与期待,仿若守株待兔的猎人,不知高力士后续会有何举动。整个宴会厅的空气仿若被施了魔法,因他们的互动而变得凝重如铅,微妙似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此时,高力士几碗酒入腹,仿若烈火焚身,头脑发热,平日的谨小慎微如脱缰之马,消逝于九霄云外。他仿若醉酒的诗仙,潇洒不羁起来。“江二娘子,本公有几大优点,亦有几大坏处。优点者,一乃本公仿若铭记恩情的神龟,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二似那慷慨的财神,总是成全他人,使其心想事成,平步青云。”言罢,眯着小眼睛偷瞄皇帝,唐玄宗李隆基正与江浩然密语,仿若未闻其言。高力士遂放下心来,继续道:“本公又似嫉恶如仇的钟馗,凡本公扶持之人,若敢背叛,必遭天谴,不得善终!”胡姬聪慧过人,仿若能洞察天机,闻之即明,此乃高力士仍为当年之事旁敲侧击。她前生乃东海龙王三公主小鱼儿,脑子仿若光电流转,思索应对之策。“哎呀,高爷,您老有所不知,那几年忙于服侍相公,仿若护犊的母兽,急欲为他诞下子嗣,故而将其拴于裤腰带上,岂容他人染指?我可不愿与他人分享相公!是以这几年带孩子,误了上门请安。然相公每次登门高府,皆有妾身精心打点的金银字画,以表敬意。”高力士闻之,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当场。心想这胡姬平日跳舞时仿若憨傻的雏鸟,今夜怎似狡黠的狐狸,判若两人?“来来来,大将军,妹妹敬您老。愿您如那巍峨泰山,屹立朝堂,圣恩似甘霖常沐,荣耀若繁花永随。盼君忧愁如晨雾飘散,欢颜像骄阳长驻。宫闱诸事皆顺遂,权柄紧握亦安然。每日皆有祥光庇佑,每刻尽得安康相伴。恰似那璀璨星斗耀空,辉煌灿烂无尽期。此酒敬祝高爷,福泽深似沧海,岁月宁如止水,万事亨通,福寿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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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恭维话,如仙乐灌耳,令高力士仿若置身极乐仙境,心花怒放,如痴如醉,仿若被甜蜜的花蜜灌醉的蜂蝶,飘飘然不知所以。他亦不再计较过往恩怨,只图眼前欢愉。脑袋一仰,如高傲的凤凰引吭高歌,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水入喉,发出“哗哗”声响,仿若奔腾的江水。“来,小杏子,给本公满上!”侍女小杏子如敏捷的玉兔闻声而动,捧着大酒坛子,手法娴熟,倒满两碗酒,竟无半滴溢出,仿若天女洒露,其斟酒技艺堪称一绝。高力士深知胡姬非等闲之辈,如深海蛟龙难以捉摸,遂决定敬而远之,不再与之过多纠缠,仿若识时务的俊杰,避开锋芒。

他端起一碗酒,转身走向小乔儿,脸上笑意盈盈:“江大娘子呀,本公与你夫君相识十载,堪称铁杆兄弟。你可知,在你未入京之前,本公烦闷之时,他总会不请自来,与我把酒言欢,倾诉心中烦恼。我老高虽学识浅薄,大字不识几个,但我对每个人皆心怀敬重,仿若对待神明菩萨一般,诚心供奉,只盼众人皆能吉祥如意,心想事成。”几碗酒下肚,高力士只觉酒意上头,说话愈发顺畅,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小乔儿几次欲开口,皆被他的话语堵了回去。高力士说得急了,酒水在喉咙中打转,竟打起嗝来:“在,在,在我老高的人生……之,之,之中,得,得,得一知己,足,足,足,也矣!”小乔儿听的想笑,又不能笑出声来,只能干着急。

小乔儿端起一碗酒,轻声回道:“高爷,您可知奴家姓什么?”高力士微微一怔,脱口而出:“当然姓小呀,名乔儿嘛。”小乔儿险些笑出声来,忙用手捂住嘴,强抑笑意:亏高爷还与我夫君是十年知己呢,他常与高爷饮酒之时,竟从未提及他老家有个未婚妻之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