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用手扑簌了几下头上的雪,掏出钥匙开了门,带着顾思宁进了院子。
“你母亲的事情,我听李师傅说了,节哀顺变。”
顾思宁走在身后,语气郑重道。
听到来自陌生女人的安慰,赵山河稍微愣了下,随后回道:“谢谢。”
进门以后,顾思宁打量起这个有些年代的院落,听李师傅说这院子是当年赵家从别人手里买来的老宅子。
左边是赵老爷子当年问诊的屋子,右边以前是牛圈后来改成了杂物间,东西厢房分立左右,再后面就是平时吃饭的大厅以及厨房了,最后就是摆放杂物的后院。
镇子上不像城里到了冬天家家户户烧暖气,这地方到了冬天每家每户都是在屋里搭火炉取暖。
赵山河带着顾思宁进了自己的屋子,穿着精致的顾思宁跟这座老宅子有些格格不入。
当然也跟普通又平凡的赵山河形成了鲜明对比,这女人倒是跟赵山海有些相似,好像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炉火烧的很旺,瞬间驱散了寒意。
暖洋洋的感觉比城里暖气干巴巴的燥热不知强了多少。
赵山河给顾思宁端了把椅子放在火炉边道:“今天下雪格外冷,你先在炉子边烤烤火。”
顾思宁双手放在火炉上开始烤火,赵山河则给顾思宁倒茶,趁着这个空隙顾思宁打量起了房间的摆设。
除过火炉就是一个衣柜两把椅子,以及偌大的土炕,镇上大多数老旧的院子睡的都是土炕。
顾思宁见过土炕,对此并不稀奇。
唯一让她有些惊讶的是,土炕的两侧堆满了书,足足有半人高的书摞在一起,加起来至少有上千本书。
那些书有些已经泛黄老旧,有些则应该是最近刚买的。
顾思宁的眼睛很尖,炕上那些书她只是随便撇了几眼,就看见了几本连她都觉得晦涩难懂的书,比如哲学类的《精神现象学》《纯粹理性批判》,还有历史类的《朝野佥载》《不可能的帝国》等等。
这让顾思宁瞬间眉头微皱了起来,好像无法把这些书跟这个院子这个普通到走到大街没人多看两眼的糙汉子联系到一起。
特别是还有一些中医类的书,不过听李师傅说赵山河的爷爷是老中医,这也就能理解了。
在赵山河给她把茶端过来的时候,顾思宁的表情就已经恢复正常。
只是高中时谈过一场不算恋爱的恋爱,至此这么多年就一直孑然一身的赵山河依旧不敢直视太过漂亮的顾思宁,偶尔不经意间瞅见顾思宁的样子,只觉得她的鼻梁挺高眼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