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年龄超不过二十三,他的额头,头发丝上都沾染着女人的脂粉,口齿含有少量的合欢散,刚才我从他指缝里取出了三根头发丝,看发丝柔滑程度,还有长短,可以确定是女子头发,而且,人在面对死亡时,会本能的抓住身边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因此,我判断凶手应是一名风尘女子。”

李煜想着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少年,正是容易被美色诱惑的年纪。

这个死者被色所杀也能理解,只是有一点他还不大明白。

“既然你能从这些细节上就能判断出凶手,那你方才为何非要解剖他的....那个?”

“我自然是为确定他的死因啊!”

沈念容指着容器里的精液道,“李大人,他的精液里含有大量的合欢散,依照浓度来看,是可以致命的程度。”

“死者生前是服用了大量的合欢散,才会被一女子轻而易举勒死,而且,他右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明显的指环痕迹,说明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右手中指上端还有明显的凹陷,显然是常年握笔写字的,他很有可能还是个年轻的书生。”

江以墨了然,略有沉思道,“依照沈姑娘说法,这书生先是被美色所迷,接着那女子给他下药,既劫了他色,又将他钱财洗劫一空,最后还勒死了他,再利用黑猫掏了他心,伪装现场?”

沈念容眼含斟酌,“不出意外的话当是这样。”

江以墨又转眸看向李煜,“湖州最近可有什么乡贡或解试亦或是科考?”

李煜思慕几许道,“还真有,一年一度的童生试马上开始了,想必此书生也是过来参加这院试的。”

童生试又名院试,是科举考试的最初级阶段,属于县级考试,考中后的书生就可进阶为“生员”或“秀才”,可以获得参加更高级别科举考试的资格。

江以墨仍然觉得那里有漏洞,他当即反驳,“不对!这书生若是本地人士参加湖州童生试倒也说得过去,但若是外乡人,他为何要到这湖州来参加院试?”

一年一度的童生试是每个地方都有的,不必非得跑到其他州市来参加。

李煜急忙为他解惑,“大人有所不知,我们湖州相较于其他州市属于地方偏远,人才稀缺之地,所以童生试的难度也会偏低一些,导致来我们湖州参加考试的外地书生会多一些。”

“这就能说得通了。你这样,立即把我们方才收押的那位女子带到大堂,即刻升堂询问。”

今早江以墨和李煜去南花巷,就是为了收押昨日出现在阁楼外的那位风尘女子。

那位女子昨儿出现的恰到好处,还对阁楼里的动静见怪不怪,显然她知道什么。

李煜颔首,“好,下官这就去准备。”

他一离开,江以墨便将目光转向一旁收拾工具的沈念容身上,“沈姑娘,你待会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