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就穿的简约朴素,三年后,身上穿的也依旧是寻常布料的衣裙。
而且,去南花巷的路距离衙门那么远,她每次都舍不得雇一辆马车,还要徒步而去,想来身上是没什么银子。
他想到自己当初让她身无分文的离开,这三年她能从目不识丁,一步步有现在的成就,一定是受尽了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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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苦素来不愿与人多言,她的银子也都是为了帮助瘟疫时的灾民,还有给南花巷的那些女子义诊,才会花费掉。
这样良善至诚的女子,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再为自己的衣着而浪费银子呢?
他眸色微黯了黯,才冲她摇头,“那件太张扬了,这件吧。”
他随手指了一件做工粗糙普通的布料,一般只有家徒四壁的穷秀才或者下地干活的农夫才穿的款式。
沈念容犹豫了下,迟疑道,“穿这等布料你会不会不习惯?”
江以墨温声否决,“你身上穿的不也是这种料子吗?我又怎会不习惯?我如今身在湖州,就得入乡随俗。”
话虽这样说,但沈念容还是看出来了,他是想为自己节省银子。
她隽秀的面容不由带着几分拘谨看他,“我虽然俸禄不高,但也是有些积蓄的,你不必担心我会付不起银子。”
见她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江以墨看着她连忙否认,“我知你现在有银子,我也不是跟你客气,我只是穿惯了华裳,现在只想低调些。”
说罢,他拿起那件布料,“就它了,款式你看着顺眼就好。”
见他一再坚持,沈念容便微微颔首,“行,那你先回去吧,衣裳等我让宁掌柜做好后,就派人给你送到衙门。”
见她急着赶自己走,就连送衣裳都要托人,江以墨心底的酸楚可想而知。
他明明不想再纠缠她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她越不见,他就越想见。
在她转身离开前,他忽然沉声道,“沈念容,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