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不过两三百米的战场,却是爆发了整场战役中最为惨烈的战斗。

此前的雾中突袭,各部纵使建制保存的再好,各部却仍略显疏散。

因此保存最为完好的,却是一直守在主将身旁没有调动的亲兵队了。

此时的两军前方,大多是手持狼牙棒,战锤之类兵器的甲士。

鲁军中,有一名叫虎子的年轻甲士,刚满二十岁,身形高大壮硕,一张圆脸在战火的熏烤下满是黑灰。

在他身旁,是他们什的什长,也是他老舅,此次出征,便是他老舅带他来的。

眼见战线离他们所在的坡脚越来越近,虎子的老舅开始为虎子检查起甲胄来。

“你小子总让我不省心,这次可不敢粗心大意,不然我回去没法和你娘交代,等下金人打上了别顾头不顾腚的,瞅准了打。”

虎子一边点着头,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饼子。虎子的老舅抬头看着头上的太阳,擦了把汗,又掏出一个饼子递了过去。

“不,老舅你吃,俺吃着呢,你吃嘿嘿。”虎子看着递来的面饼,憨笑着摇头道。

虎子老舅见状,把面饼强塞到他手里,“吃饱些,到时候上了阵记得护着老舅些就好了。”

虎子三口两口吃完饼,拍了拍肚子,挺直腰杆,“放心吧老舅,到时候就看俺的吧。”

此时,前方喊杀声震耳欲聋,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硝烟弥漫,尘土飞扬。

在这段时间内,又有两道鲁军军阵被金军淹没,此时,挡在虎子所在这道军阵前的,只剩下最后一道军阵了。

虎子握紧手中的狼牙棒,那是父亲留给他的。他摩挲着棒身,仿佛汲取着父亲留给他的力量。

老舅也没闲着,他检查完虎子的甲胄,又清点了一遍什里的弟兄,确保每个人的兵器都锋利无比,状态良好。

他们都是一个屯出来的,彼此间多少也都沾着些亲。老舅深知,这些弟兄背后是一个个期盼的家庭,他得带着大家活着回去。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是闭上了嘴,因为金军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