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亮眼中含笑,他斟酌着是否要再加把火,余光瞥见窗外有只小北极熊慢吞吞挪过。
不多时,房门被敲响。
“亮哥,你忙着没?”严月英在门外问,“我要去给阿姨送点儿东西,你没事的话开车送我一下呗?”
张亮起身开门,瞧见严月英手里的大包,有些哭笑不得:“你是去送货的吗?再把老太太吃积食了。”
严月英掀了掀眼皮,一副“你没请过保姆你不懂”的样儿:“我还不知道阿姨吃不了多少?有一半是给小保姆的,免得她自己吃独食饿着阿姨。”
张亮的确没请过保姆,但他懂人心。
他点了下头,刚想拿车钥匙却又缩回了手:“我刚喝酒了,你不着急的话就等会儿,我喊王哥来送你一趟,今天厂里不送货,他也闲着。”
张亮这几天虽然没在制衣厂忙活,但厂里的事儿他了然于胸。
其实他刚喝了半瓶啤酒,怎么着都是醉不了的。
但林听对所有人的要求都是酒后不许碰车钥匙——
这一条原本是只针对汽车钥匙的,但某日保安小钱在喝完酒后骑自行车回家、路上栽沟里之后,钥匙范围就扩大到了一切车钥匙。
因为这项规定,没事儿就爱整二两的老王都快忘了酒是什么味儿的了。
严月英摆了摆手:“那算了,我打个车去就行。”
说完,她自力更生地扛起包,晃晃悠悠往外挪。
张亮追上去替她拿了包,把人送上出租车才回来。
他推开门却发现,桌子上趴了个寻常人三个头那么大的脑袋瓜。
“哎?”
张亮疑惑皱眉,走过去扒拉了一下爆炸头。
没反应。
再碰。
依旧没反应。
连声哼哼都没有。
张亮懵了。
他瞥了眼那瓶只喝了一半的啤酒瓶,沉思良久,迟疑着嘟囔:
“这酒……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