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市。
聂叔放下酒杯,问:“小宗喜欢听听?”
“嗯。”
蒋父把刚吸了两口的雪茄灭掉,叹了口气:“那么多姑娘,他偏偏喜欢囡囡……这可难了。”
“有囡囡在身边,他也喜欢不了别人。”聂叔很中肯的说。
蒋父愁得直摇头。
聂叔强忍笑意,问:“你就不怕不管这事,小宗生你的气?”
“他不是小孩子,分得清是非。”蒋父说,“就算生气,也不会耽搁正事。”
顿了顿,他回过神来:“哪个小赤佬把囡囡气哭了?”
聂叔下意识回:“你听错了吧?是……囡囡把谁气哭了?”
蒋父浑然忘了自己刚刚也这样想过,他拧着眉头略一思忖,拨了通电话:“晨兴,你听听妹妹的工厂被仿造的事还没解决掉?”
电话那头的霍晨兴先喊了声“舅舅”,而后才说:“那事我知道一些,听审计那边的同事说,有个涉案厂长现在在耍无赖,不仅把责任推到了八旬的老父亲身上,还找了两个艾滋患者堵门,审计的同事根本没敢进厂。”
蒋父听着都有些懵。
蒋家树大根深,这样过分无赖的招数,他也是只听过没见过。
“而且现在他还倒打一耙,反告了听听妹妹诬陷,害他父亲心脏病发,索赔一百万。”
霍晨兴言简意赅,但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
蒋父听笑了。
“还真是遇到无赖了。”他问,“你们那边打算如何处理?”
霍晨兴稍显无奈:“舅舅,我主要负责招商引资,审计和经侦的事我说不上话,但我今天下午听说这件事后,找两边的朋友一起吃了顿晚饭。”
“原本他该补的税和罚款必然是要交的,但我们吃饭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工厂起火了,财务室和厂长办公室都被烧了,现在就算审计能进去,也很难查到线索。至于听听妹妹的事……以调节为主。”
霍晨兴怕舅舅生气,赶忙解释道:“因为仿冒的判定本身就很有争议,他也并没有直接印窗外的商标,现在也找不到直接证据表明他在出售这些服装时向零售商说过这是仿冒窗外的产品。”
“这种官司打起来至少两年起,最后得到的赔偿却很有限,而且他完全有可能再次拉出他的父亲来做挡箭牌……我建议听听妹妹还是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上边,得不偿失。”
“至于他告听听妹妹的事,我找个朋友与他说一下,不会有问题的。”
霍晨兴的建议有理有据,甚至包括了当下比较合适的解决办法。
及时止损,方法也很合适。
但,很让人生气。
向一个无赖低头,这实在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