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琸不知道对方口中的负能量是什么意思,但对方腰间的刀已经说明了问题,他并未答话,只是将花魁红杏拉到身后,虽然他知道这样并没有多少用。
对面的王柄权一脑门黑线,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眼前这位前四皇子得做多少亏心事,才能怕成这样。
“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我是来给你送行的。”
见对方神情有所放松却依旧警惕,王柄权无奈地将刀连同刀鞘摘下,递到王柄琸面前:“你仔细看看,这把刀眼熟不?”原本他还想加上一句“你看像不像杀你那把?”但又怕把对方吓尿了,只能作罢。
王柄琸仔细打量起面前这把刀,然后才放心的接到手中,这刀正是他的佩刀,仔细的抚摸着佩刀,他本以为这辈子都再也摸不到了。
一旁的王柄权见对方终于不再警惕,这才继续开口:“这把刀原本是在你府邸的,我特意恳求父皇好半天,父皇才同意的。”
王柄琸此时听了对方的话竟有些感动了,自己一直想置他于死地,他却千方百计想着救自己,现在想想自己真不是人,王柄琸抬起头想为自己之前的行为道歉,这时王柄权又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我求了父皇半天,他才同意让我去抄你的家,还别说,四哥你家好玩意真不少。”
王柄琸只感觉一股热血冲到头顶,若不是念及对方三番两次为自己求情,现在恐怕已经拔刀了,王柄权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四皇子脑袋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还有你那几位小妾,咋咋咋,那一个水灵,不是老弟说你,父皇的好处你没学到,好色倒学来七八成。”
另一边的王柄琸此时眼珠子都红了,手已经按到刀柄上了,身后的红杏死死的拉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拔刀砍了眼前的八皇子。
“我和你说,多亏遇见我了,否则几位嫂嫂年纪轻轻就守了活寡。”
“你做了什么?”此时王柄琸已经近乎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从古至今,占人妻儿都是极度侮辱人的,若是在对方面前肆无忌惮的加以炫耀,更是辱人至极。对方把自己钱财占了去倒是无所谓,若是真的做了什么苟且之事,自己拼了命都要保住尊严。
“没什么,就是给了她们些盘缠将她们遣散了,我跟她们说该改嫁就改嫁,让她们守活寡忒不人道了,你说呢四哥?诶四哥,你怎么满头大汗?”王柄权后知后觉,说完这一切才注意到对面人的不对劲。
本来暴怒至极的王柄琸在听到王柄权的话后,才知道自己误会了,连忙开口搪塞:“没什么,天太热了。”
“哦,没事就好,我今天来就是给你送刀的,上战场若是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成什么样子,那我就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不待众人反应,王柄权便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凉亭内的王柄琸呆了半天,才喃喃自语:“真是个好人。”一旁的红杏则点头表示赞同。
一旁两个一直旁观的士兵则是两头雾水,本来皇帝是不同意抄家的,在八皇子的一再恳求下才无奈答应,现在怎么在当事人这里反而成了好人?
一定是自己目光狭隘了,不理解这些大人物的想法。思索半天都没能想明白的二人,只能在自身找问题,殊不知,王柄琸只是单纯被忽悠瘸了而已。
回京途中的王柄权则是悠闲地哼着小调,四皇子这些年经营醉杏楼攒下了不小的基业,加之一些房契地契,都进了王柄权的腰包,醉杏楼也直接由他接手,他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一把刀就让对方对自己心悦臣服。
“哎,日行一善,喔咪陀佛。”
就在他美滋滋地想着,回去该如何霍霍从四皇子那里抄来的银子时,却听见“嗖”的一声破空音传来,王柄权侧身躲过从右侧林子射来的弩箭,勒住缰绳下了马,紧接着,又分别从不同方位连续射出几只弩箭,不过皆都被王柄权一一躲过,弩箭射入树干,箭尾还在嗡嗡颤动。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射不中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