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权皱眉看向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老者,心里盘算着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
单看着装只是一个普通穷酸老头,但其腰间悬着的一柄破剑,却让王柄权不得不上心。
在王柄权打量老人时,那老人也同样在注视着他,面露狐疑,似是心有疑惑。
“这位老人家,请问有什么事吗?”王柄权率先开口。
老者捋了捋胡须,开口询问到:
“敢问小友可是姓王?”
王柄权闻言面露疑惑,“鄙人姓朴,老人家为何这样问?”
“你与我要杀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老人语出惊人。
王柄权闻言眼睛一眯,继续胡扯道:
“敢问老者,你要找的那个人,脸颊也像我这样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了指刚刚因为蚊子叮咬而肿得老高的脸颊。
老者摇摇头,“如此说来,确实不像。”
老人说罢,便朝林中走去。
见对方身影消失在密林当中,王柄权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快速向营地走去。
“收拾好了吗,赶紧走。”
“怎么了师兄,看你这么着急,莫非林子里有凶兽?”
“别提了,有个老头要杀我。”
王柄权边解释着,边催动马车。
“一个老头你怕他作甚?”
许是在唐门威风没耍够,朴问如今愈发目中无人起来。
“你懂個屁,我虽然内力尽失,但好歹也是登过顶的人,眼界自然要比寻常江湖人开阔些,虽然刚才没看出对方的深浅,但绝对是个硬茬。”
“再硬能比我硬?”
朴问一副不信邪的样子,或许是因为快接近目的地了,这家伙越来越放松了,之前遇到拦路蟊贼,都是选择绕着走,现在面对一个不知深浅的剑客,反而跃跃欲试起来。
王柄权适时提醒道:
“别忘了咱这趟是干什么来的,遇事能躲则躲,先把月饼的病治好再说。”
“哦对,确实治病比较要紧。”
一旦牵涉到月饼,朴问瞬间清醒不少。
但该来的还是会来,王柄权刚松一口气,一柄锈剑便插在了马车前方。
王柄权勒停马车,先前那名老者也在这时出现在了马车旁。
“你个狡猾的小子,差点被你蒙混过关,吾乃……”
“我管你奶是谁呢!”
王柄权扔下一句话,直接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奔去,留下老者一人独自站在原地发呆。
略一叹息后,老者拔出宝剑,再次向上一抛。
正在驾驶马车的王柄权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发现老人依旧站在原地,也就放下心来,可当他转过头时,却突然发现前方不知何时横悬了一把剑,剑刃正对他脑袋。
“这老梆子还真他娘有些本事。”
王柄权口中骂骂咧咧,速度却是丝毫没减,直接朝锈剑撞去,那锈剑灵性十足,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后,直直朝王柄权脖子掠来。
眼瞅利刃将要划过脖颈,王柄权突然抬起胳膊,交叉挡在了前面,尤站在远处的老者见状眯起双眼,暗道一声不知死活,就算用手臂抵挡,也是平白被多切下两条手臂而已。
可料想中鲜血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飞剑在接触胳膊的一瞬间,传出了金石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便被弹开,在空中打了好几个旋才停下。
老者目露奇异,“金丝宝甲,小娃娃有点意思。”
就在说话之际,一把长刀当空劈下,直劈老人头顶。
叶姓老者身形一闪,一掠而出,轻描淡写间便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老东西反应倒挺快。”
北突从来没有尊老爱幼的传统,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大草原的法则。
眼见一刀劈空,朴问直接右脚抬起,一踢刀身,本还是下坠的刀势被他这一带之下,直接改下劈为横扫,继续向老者攻去。
至今也没来得及报上名号的老人并不慌乱,脚步向后倒退的同时,左手朝仍悬在空中的锈剑一指。
朴问见状根本不给他召回飞剑的时间,一刀递一刀,刀势不减反增。
即便叶姓老者有剑仙之姿,可手中无剑,也不免有些被动,尤其是在剑意不圆满的情况下,无法达到草木竹石皆可为剑的境界。
……
朴问看似咄咄逼人,其实心中有苦自知,对面老者的身手确在他之上,他如今也只能学习王柄权,通过不断攻击积攒自身刀势,届时释放出堪比“草芥”的凌厉一击,才有获胜的希望。
就在朴问蓄力挥出一刀后,原本一往无前的刀势突然一凝,只见那自始至终只是躲闪的老人此刻正以双指夹住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