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皆以为王柄权死了,可小春却不这么认为,十道天雷下来,每个位于雷击中心的人,身体都化作了焦炭,就连身处外围也没能幸免,被劈得通体漆黑。
可王柄权却有些特殊,独自一人承受了一道天雷,身上却只是飘出一缕青烟,远远看去,脸色还白净的很。
小春子紧张地看着自家主子,小心翼翼道:
“殿下?”
“额……”
王柄权先是喉咙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随即“噌”地坐了起来,关注此处的人皆是脸上一惊,以为他是诈尸了,正在打坐的文扶鼎更是直接从怀中摸出一张镇尸符来。
只见王柄权先是扭了扭脖子,然后在小春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活动了一番筋骨,最后“嗝”地一声,吐出一股青烟。
严撼山见状目露惊喜,趁机振臂高呼道:
“王爷自有神佑,不惧天雷,弟兄们,跟我冲!”
本来士气已近乎涣散的王朝将士个个面露惊喜,重新振奋起来,齐声呐喊着涌向墙头。
城头上的王柄德和虎子面面相觑,随即一同看向文扶鼎,后者也是满脸诧异,修道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有人能抗下紫府雷。
……
别说他们诧异,就连王柄权自己都纳闷。
明明刚才被劈中的一瞬间他感觉心脏都停了,可紧接着丹田之中传出一股暖意笼罩了全身,那天雷愣是伤不到自己分毫,之后半天没动,也纯属是被电麻了。
莫非是仙蛊?
王柄权脑子里突然生出个想法。
之前被赖头和尚种下的仙蛊折磨个半死,幸亏自己有小蛊助阵,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来,等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后,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小蛊的踪迹。
他还为此难过了好久,以为它因公殉职了。
现在想来,小蛊极有可能还藏在自己丹田内,刚才正是它出手……出腿拦下了这致命一击。
王柄权活动活动筋骨,发现自己并无大碍,直接捡起地上的兵器,重新指向城头,大声喊道:
“诛杀逆臣王柄德,赏千金,官升三级。”
王朝军闻言顿时士气高涨,王柄权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继续喊道:
“杀妖道文扶鼎,赏三千金,官升四级。”
显然是明目张胆地公报私仇。
墙头的王柄德倒没什么反应,专心打坐吐纳的文扶鼎差点破了功,饶是老道人修行几十载,也忍不住想要骂娘。
……
刚才文老道的一通雷法让王朝军损失惨重,大家这会都憋着股劲呢,听闻杀他还有奖赏,一个个立马红了眼,前仆后继朝城墙上涌去。
四万余人的混战,小小的城头早就放不下了,许多兵丁还没等看到敌人,便被推下了城头,当中少有王柄权这般身手的,大多摔了个脑浆迸裂。
战场也从渐渐城头扩散到了整个中都府城,大街小巷到处可见挥刀互砍的兵丁。
城中一处巷子中,一个表情略显阴郁的年轻人从一名王朝士兵胸口抽出尖刀,他的四周已经横七竖八躺满了王朝军的尸首。
此人正是乌追,那个弑父之后投靠王柄德的水寇帮堂主,不过他现在已经是王柄德手下一名校尉了,负责统领三千水寇帮帮众。
水寇帮战力虽无法和王朝军相比,但经过几个月的严苛训练,也算是初见成型,再加上乌追手段较当初帮主乐图有过之而无不及,恩威并施之下,这帮人动起手来比赵虎手上那七千人还要卖命。
对于赵虎此人,乌追敬佩多过嫉妒,三千人和七千人看似相差不大,可指挥起来的难度却是天差地别,乌追自认比不过对方,所以也愿意暂时居于其下。
不过他天生反骨,屈居人下并不是他的性格,若是有朝一日能凌驾对方之上,他自然会毫不客气踩上一脚。此战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契机,因此不惜通过搏命来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
乌追再次砍倒一个偷袭的兵丁后,将肩头一支弩箭连血带肉拔了出来,随后看向城头方向,若说天下真有什么人能让他心悦臣服,恐怕就只有那位王爷了。
……
城墙上,王柄权杀穿层层护卫,浑身是血的站到王柄德面前,他咧嘴笑了笑,配合盔甲上的鲜血,如同修罗在世,让一向面冷阴郁的王柄德都不禁眼皮一跳。
王柄权胡乱擦了一把脸,缓步走向对方,后者则在这时下意识退了一步。
“怕了?”
王柄权满脸戏谑。
王柄德闻言眯起眼,沉声道:
“王柄权,别欺人太甚。”
“你那身盔甲不会是装装样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