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严荣荣一同前来的南门复青则偷偷瞥了一眼年轻男子,随即赶忙收回眼神,脸颊微红起来。
见严大小姐似乎并不知晓,王柄权暗暗松了口气,随即马上回归吊儿郎当本色,看了眼外面的日头说到:
“我还以为晚上也管饭呢,白瞎半天功夫,南门先生,那我们告辞了。”
南门鸿连忙起身恭送,脸上却始终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严荣荣在身边王柄权也不好解释什么,只盼能早点走出南门府,等回头再说清楚。
……
夫妻二人出了府,王柄权回头看了眼只略逊安康王府的高门,略有所思,严荣荣见对方愣在那,也懒得管他,独自朝王府方向走去,等王柄权回过神来,对方已经走远。他连忙快步跟上,并询问到:
“娘子,听说你跟南门复青那几个丫头提过我的事?”
严荣荣点点头,“是说了,她们似乎对你还挺崇拜,咋了?”
“没事。”王柄权平静回到,面色自始至终波澜不惊。
一直暗中观察对方表情的女子不由有些失落,暗道又少了个无理取闹的机会。
王柄权从始至终目不斜视,但灵识早就察觉到对方表情细微变化,这才强忍住狂喜的冲动,此刻再见这位枕边人的失落模样,心中更是只剩下了“庆幸”二字。
灵识向来都是被用来对付敌人,如今用来探查严荣荣,在外人看来或许是杀鸡用牛刀,但对王柄权来说,自家娘子可远比敌人要来得可怖。
……
王柄权走后,南门家小太爷来到正厅,南门鸿见状老实问好,南门孤点点头,一改之前骄纵模样,在尚有余温的椅子上坐下,澹澹道:
“若这位八王爷真中意青儿,成全这桩美事倒也无妨。”
少年话语言简意赅,南门鸿点点头,为这位小祖宗倒上一杯新沏的茶水。
外人只知他南门鸿目光如炬,力排众议携家族远赴京师,却不知那命令竟是出自眼前这位小太爷的指示。
世人只以为南门家最有潜质的是那位十岁便写出《天宫》的南门复云,却不知天宫之上仍有三十三重天外天。
……
孤,无父也。
这位命中带孤,名中也带孤的少年静静看向天边残阳,突然感慨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
二月初八,公主出嫁。
苏巧巧虽是民间公主,可毕竟是皇家血脉,该有的礼数一点不能少,嫁妆备了满满十八大车,若不是考虑此行太过遥远,王柄权怕是能把大内库房搬空。
新娘穿着大红嫁衣走出王府门口,当哥哥的眼泪率先止不住流了下来,纵使有千万般不舍,可盖头一盖上,除了新郎官,再没谁有资格去揭开。
……
“妹子啊,回头受了欺负,记得跟为兄说,即便千山万水,我也要再去大闹一次东罕王宫。”
王柄权站在车厢外,哽咽说着道别话语,车厢内的苏巧巧肩膀微微颤动,显然也舍不得京城的家人。
王柄权见状更来劲了,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一向都是新娘出嫁要哭一场,从来没听说有哪个当哥的抢活。
眼见时辰将至,周围人连忙劝说,却怎么也拉不开这位情深义重的兄长,就在这时,轿子里的苏巧巧一把掀开盖头,皱眉道:
“哥,我大喜日子你能不能别哭哭啼啼地。”
王柄权闻言目瞪口呆,他扇情半天,全感动自己了,这时只听车厢内的女子继续说道:
“你不是要负责将我送到东罕吗?再耽搁下去就误时辰了。”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合着这位王爷搁这装了半天犊子,若不是忌惮其身份,早就一拥而上揍他一顿了。
王柄权讪讪一笑,尴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