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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妫州守城军尽数集结完毕,近五千的士卒聚集在城北大门,南边城门则早已大开,王朝军正在陆续进城,王柄权父子被裹挟在北突军中间,同萧纳以及那名叫做“素玉”的女子一同朝城外走去。
萧纳看似鲁莽,心思却极其深沉,虽然与王柄权一直以“兄弟”想称,但自始至终都没真正信任过对方,之所以留着这对父子,无非是看中了他们背后的耶律家以及第一猛将袁白虎。
若事情真如对方所言,能请得动袁何与耶律家相助,那萧家成功的机会将大上许多,连带着他这个引荐之人,也会引起萧家重视,届时封王封侯自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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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柄权怎会不知萧纳心中算盘打得噼啪乱响,但他自始至终都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似乎并不怕穿帮,这让一旁少年不免忧心忡忡,加之后背时不时传出的软弹之感,更加让其心思杂乱。
当爹的似乎坑儿子上了瘾,出城之前,说什么都要让那北突女子与王潜山共骑一骑,美其名曰“贴身保护”,也不知道是谁护着谁。
温柔乡是英雄冢,半晌过后,少年也好似彻底认了命,不再做那眼观鼻鼻观心的无用之举,任由那女子反复揩油,他则没事人一样,腰杆挺直,面色如常。
王柄权瞥了眼儿子,暗自笑笑,催动马匹跟上前方萧纳,搭话道:
“萧兄此行,可是要进过那儒州?”
萧纳点点头,用马鞭遥遥指了下北边道:
“儒州守城将领乃是萧某结拜兄弟,如今我已得到耶律兄的支持,若再加上他,可真就是如虎添翼了。有了二位的帮持,他日回到萧家,家中长辈必定高看萧某几眼。”
王柄权笑着恭维道:
“萧兄雄才大略,屈居一州确实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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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一路向南,走了一天大道后,又转而走起小路来。
从妫州到汝州有一条官道,只是这条路并非笔直,而是弯弯绕绕避过好几座险峻山峰,若真沿官道走,怕要多花上两三倍时间。
几千北突军穿梭在林间,萧纳心情不错,主动开口解释道:
“穿过这处树林,前方便会看到一座高山,山名布纲,丛石林立地势险峻,山上常年盘踞着一伙凶恶土匪,靠劫掠来往商贩为生。
这些年萧某也曾派兵清缴,收效甚微,这伙人既阴险又凶狠,待会咱们会绕路而行,以防不必要的麻烦。”
王柄权点点头,布纲山上有土匪他早有耳闻,只是这些人并非对方口中大奸大恶之人,而是被北突逼上山的穷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