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副将见状愣在原地,先前的轻视一扫而空。
王移旌动作矫健,选的又是偏僻角落,上方压根没人注意到他,等到达最后一根短矛时,他双腿微曲,气息提起,而后猛地一蹿,以一个极其灵巧的筋斗跃上城墙。
周围兵丁正往下射箭丢石块,忙得不亦乐乎,年轻人的到来让他们一愣,不等反应,对方腰间长剑便已出鞘。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流行。”
血花翻飞,惨叫四起,年轻人嘴角带着笑意,似乎很是享受这个过程,周围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了。
“这人从哪来的,快杀了他!”
张辅成惊慌的声音响起,他从士兵手里抢过一面盾牌,架在身前边喊边退。
年轻人距他只有十余步,只要拉开距离,便可以活活耗死对方。
王移旌怎会让他如愿,扭头朝这边咧嘴一笑,嘴唇微张,吐出一个“破甲”。
拦路兵丁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巨力撞到,瞬间四分五裂,年轻人化身一缕银芒从血水中穿过,再出现时已拉近四五步。
他身上不见丝毫血迹,尤其那柄雪白长剑,如十五的皓月之光,始终带着凛冽寒气,血不染刃。
霜寒本是凡兵,经王柄权重铸,其内掺入仙铁,已是不折不扣的神兵,普通刀剑在它面前如纸糊般,碰之即断。
王移旌一路砍瓜切菜,轻松杀到张辅成面前,后者手持藤盾,小心翼翼往后退,没有半点刚才的威风。
年轻人手中挽个剑花,脸上带笑道:
“张大人,还不投降吗?王爷的话现在可还作数,要是一会儿被我逮到,你可就遭老罪喽。”
“我呸!本官就是死,也不会做叛国之事。”
“张大人,你保的不过是王诏祺的皇位,换一个人来坐,天下依旧姓王,国是百姓之国,这些年来你贪赃枉法,搜刮民脂民膏,已与叛国无异,又何必去执着一个虚名呢?”
“叛贼,休得花言巧语,身为臣子自该忠君,你只不过在为自己的谋逆找借口。”
张辅成强撑着不被对方说服,但脸上的慌张却遮盖不住,他步步后退,稍没注意被一块石头绊倒,当场摔了个四仰八叉。
王移旌上前挑飞盾牌,右手提起近两百斤的男人,随手甩向一旁云梯。
邓致孝好不容易攀上城头,刚露出半个身子,迎面就飞来一个庞然巨物。
他下意识想闪身躲避,可这里是三四丈的高空,即便是他,这么高跳下去也得折条腿。
犹豫的功夫,那东西已经临近,邓千户终于做好了硬抗的准备,全身肌肉紧绷,脚底发力,做了个千斤坠。
张辅成准确落入邓致孝怀里,没有料想中的巨大碰撞,但姿势十分羞耻——满脸络腮胡的张辅成如同受了惊的兔子,一满脸后怕依偎在对方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