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征驱车带着王柄权一路来到郊外,沿途人迹越来越少,驶过一座石桥后,终于抵达一处村庄。
村里许多人已经睡了,廖远征将车停在一户亮着灯的人家门前,敲响了大门。
眼前房屋与周围并无不同,都是白墙红瓦,惟独门前两只红灯笼看着有些不寻常,其中灯光摇曳,似乎用的蜡烛。
王柄权抬头看灯笼的功夫,大门打开,一个中年人探出头,看了眼廖远征,又看了眼王柄权,并未多问,直接将二人让了进去。
“赵先生,大半夜的过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廖远征致歉一句。
“不要紧。”
中年人似乎不善言辞,仅是憨厚一笑,就去厨房烧水了。
王柄权打量起眼前院落,这地方不大,却能将第一次来的人吓个够呛,倘若来个孩子,估计当场就得又哭又闹。
院子南头修有一个棚子,棚下摆满了各色纸人纸马,此处赫然是处纸扎铺子。
恐是怕招惹不干净的东西,所有纸扎都没点睛,一些杂物看似随意堆砌在墙脚,实则却组成了一座不可逾越的雷池阵法。
见王柄权饶有兴趣盯着那些死人玩意,廖远征对其又高看了几眼,他自己大半夜来都瘆得慌,总觉得那些东西有灵性。
王柄权收回目光,随口道:
“廖爷,这位赵先生确实有些能耐,等您百年归西后,一定要买他家的纸扎。”
“臭小子,瞎说什么?”
一向不信鬼神的廖远征,今日也犯了忌讳。
两人聊天的功夫,中年男人端着一壶茶从厨房走出来,三人在院中一张方桌落座,廖远征说明了来意。
赵国忠仔细听完,面带好奇看向王柄权,所谓真人不露相,眼前年轻人看似寻常,实则身上带着股修道之人才具备的灵气,气息凝而不散,一呼一吸带着龙虎之势,应是上佳功法。
“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晚辈王柄权,见过清微赵道长。”
王柄权朝对方行了个道家礼,中年人面露惊奇道:
“你怎知我出自清微一派?”
“赵道长三田沥响,五脏倏鸣,行有风雷之声,一看就是练了道门正统雷法。晚辈不才,曾见过几位清微前辈,对雷法脉络走向尚且熟悉,这才大胆进行揣测。”
赵国忠点点头笑道: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现在不多了,我确实是清微弟子,只可惜学艺不精,否则也不至于连个借尸还魂都对付不了。”
“道长是说,那伙盗墓贼用的借尸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