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虽然乃一介女流之辈,能在后位上岿然不动直到先皇驾鹤归西登上太后之位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又垂帘听政,自然眼界胸襟非一般女子能比。
听了明德帝的话,冷哼一声,对明德帝这样不争气的表现极其不满,“皇儿!”
明德帝立刻站起来,立在太后面前,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你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兵莫非王臣,你怎就在这事上糊涂了?不管是杨家,还是谢家,都是你的子民,不管他传承多少年,都不能越了你去!”
“是,母后。”明德帝一副认同的模样,然而心里却在打鼓,看来老四这事做得不厚道了,母后变着法的表示不满,“孩儿这就下旨?”
明德帝算是看出来了,太后是打定主意要将杨梦娴指婚赵弼,自然,赐婚肯定会不成功,希望杨家教训起老四来,顾忌着点。
太后哪里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赵弼是她的亲孙没错,孙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错,但做人得讲道理,一个女人没用了,需要她让路,有很多种办法,而赵弼用的却是最卑鄙的。
“先派人去杨家问问。”她旨在给赵弼个教训,同时让京城的家族们,看好自己的孩子,别自甘堕落,被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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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帝拖着病容,在粱允四的搀扶下,出了慈宁宫,踏出大门后,粱允四道:“皇上,地滑,您小心脚下。”
“彭太医为何还没回来?朕觉得头痛欲裂。”方才在太后面前,他还能站起来,如今却扶着粱允四,一副要倒下去的模样。
粱允四近来也格外的劳累,都瘦了一圈,闻言招来宫女搀扶明德帝,“已经派人去传了,皇上您放心,彭太医医术高明,他回来,您就能好了。”
太监此时已将御辇抬了过来,明德帝被搀扶着上了御辇,整个人瘫在上面,与方才在太后跟前不同,此时看着犹如病入膏肓般。
悠悠的宫道,明德帝看着不断后退的宫墙,心苦不已。
“阿嚏。”躺在摇床上听孙家歌姬们万种风情,吹拉弹唱翩翩起舞的赵淑打了个喷嚏。
“郡主,天一冷一热的,怕是凉了,回屋吧。”盛夏站在赵淑旁边小心伺候着,此时声音也是细声细语。
这话说得,好生矛盾,赵淑揉揉眼睛,从摇床下来,轻声问,“四皇子妃传消息来了吗?”
盛夏看了一眼还在表演的歌姬们,欲言又止。
赵淑摆摆手,很是大方豪迈,犹如流连烟花柳巷之地的才子公子们般,风流不尽,“下去吧,都赏。”
十几个精通乐理的歌姬们大喜,能在郡主跟前露脸,比在孙家除孙云外的各位主子跟前露脸更体面,赏赐也多,自然个个面露喜色。
赵淑很悠闲,眼皮也没抬一下,然而却想起曾经永王府的歌姬们,永王宠幸女人从来不给赏赐……不但不给赏赐,睡过了就不记得了,名字不记得也便罢,模样也都不记得。
还有比这更渣的男人吗?赵淑表示,对于那些侍妾而言,她父王这渣的程度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歌姬们如水般下去后,盛夏让人去叫小朱子,不多会小朱子到了,两人一左一右搀着赵淑往室内走,来到室内窗下贵妃椅上躺好,边上装了一筐冰,盛夏拿起蒲扇开始扇风,一阵阵凉风袭来,赵淑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的就是我们这些人,阿云呢?”
“方才听半束说孙姑娘带着孙家人去四皇子府讨公道去了。”盛夏回道。
赵淑冷笑,不知谁给赵弼出的主意,这回他死定了,还是他自己作的,原本留着他有大用,希望他能活到被她用的时候。
“近来堂口上赚了不少银子,拿出部分收入捐给国库吧,开仓放粮,打仗了,饿肚子的人肯定多,银子哗哗的进来,却不出去,早晚有一天会阴沟翻船。”
小朱子与盛夏对视一眼,两人跟了赵淑多年,自然知道话里的意思,赵淑常说,有饭一起吃,有钱一起赚,才是生存之道,吃独食的,走不久。
“是,奴才这便去找孙姑娘说道此事,对了,郡主,四皇子属意颜家的颜如玉,不过颜大人定是不肯,太后方才派人去杨家了,估计杨家要恨死了四皇子,您看,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