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苏娫杏神情飘然,心不在焉。
随着她对这深深宅院里所闻所看的深入,她心中越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像是一个观众,来作为见证者,细数其中的恩怨牵隔,慢慢陷身其中。
尽管她再三不愿干涉进去,可,每当她看到少年那黯淡的眸子、孤寂的身影,便总不由已。
他忍耐一切,无法推开,于是习惯承受。
但,总要有人知晓这些,总得有人帮帮他。
帮他暂时逃离也好,总之,他不该那么可怜。
想到此,苏娫杏不禁叹了口气。
果然,这世间都一样,所烦所困都一样。
易柏粼看她这副惋惜模样,低低笑了声,语调朗朗:“羡慕主子的下人有,心疼主子的下人你倒是头一个。”
苏娫杏耸肩,“什么主子下人,大家都是人罢了。”
易柏粼挑眉点点头,“不仅大胆,看来还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苏娫杏。”
“言信,人如其名。”
苏娫杏一愣,这是第一次有人一眼看出自己名字的含义。
于是,她再次觉得这位温润如玉的少爷是个顶顶的好人。
看来易知樾也并不是全然无助,起码他还有一位小叔心思通透,或许以后他一个人也不会孤独。
将易柏粼带到易老爷子的茶舍后,苏娫杏便准备退下。
她可不想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只是刚抬脚,易柏粼之后的一番话便让她内心崩塌。
“大伯,知樾状态好多了,这都要多亏了这位苏姑娘。”
易老爷子听闻抬头看向苏娫杏,眼神审视透亮,“苏姑娘?”
“是啊,许管家没向您知会一声吗?她爸妈外出打工,苏姑娘没了去处,于是在易家谋了一个营生。”
易老爷子眨眨眼,想了起来,“哦,是,许管家早几天和我说了一声。原来是这个小姑娘。”
易柏粼走过去坐下,帮易老爷子斟上泡好的茶,又给自己和苏娫杏倒了一杯。
“苏姑娘,来。一起来品品这茶。”
苏娫杏身体僵硬,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一个默默无名的局外人怎么就突然和易家家主一个桌子品茶了?
太魔幻了!
但,拒绝又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