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广眼神淡淡:“没什么好看的。”
禁军多是能力不足吃着空饷的,以拣选的强度,只怕今日泪洒演武场的伤心人会很多。
届时让从地方选拔上来的厢军们看了笑话,杨文广觉得自己脸上无光。
“我正要过去,仲容不如随我一同?”
杨文广想了想,索性现下无事,不如随圣人提前去看一看比赛现场,免得三日后轮到他自己上场之时两眼一抹黑:“臣便沾了殿下的光,恭敬不如从命了。”
宋婠笑:“你哪里是沾了我的光?分明是自己懒得去罢了。”
杨文广不以为意,他就是看不惯禁军那些尸位素餐,没什么真本事的人。
可笑,像是狄兄弟这样的高人受尽欺凌,薛肇那样的关系户位居高位是常态。
他作怪道,委屈的讨饶:“殿下这就冤枉我了,若是叫臣瞧见了同僚们被淘汰,一不小心笑出声了,那臣估计会被人追着打。”他和狄青,向来是禁军中的异类,独来独往,并不和这些同僚们十分亲近。
两人正到的时候,偌大的演武场被挤的满满当当的,正在进行的是骑射比赛。
禁军们身着铁甲,躬身伏倒在奔驰的骏马之上,只靠双腿夹着马肚,双手持弓,双目锐利的盯着场中的活靶,一手拉弦,利箭穿风而过,精准的钉住靶子。
这么多人当中,宋婠一眼就瞧见了最前方只穿着一身藏青色骑装的男子。
他御着马,一骑绝尘,将所有人狠狠的甩在了身后,他的黑发在风中吹得凌乱,一双眼睛却始终炯炯有神的注视着前方,眉眼间尽是不羁以及对胜利的势在必得。
他似乎在追逐着风,又或是享受在风中恣意飞奔的快乐。
如昂扬的松、又如自由狂放的豹。
“他是谁?”
宋婠没有指名道姓,但杨文广就知道她问的是哪一个,因为在场所有人,没有人能将目光从最前方的那位男子身上移开。
杨文广眯了眯眼,人好像有点眼熟,“应该是曹家的,曹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