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颔首,她费力的摘下那镯子,盯着它幽幽道:“这是我出嫁时,我母亲给我的,是我外祖母的祖母留下来的老物件。”她顿了顿,握着姜易安的手道:“今日之恩,我崔宜然铭记在心,我便再求你一事。”
姜易安看着太子妃将那枚玉镯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不解问道:“太子妃这是何意?这番贵重的物...”
“你成亲那日,戴着它可好?”
太子妃双目泛红,她紧紧握着姜易安的手,目光里满是祈求。
姜易安心里泛起了怵,她道:“太,太子妃,您这,这又是为何?”
太子妃看到她身体微微往后仰,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她轻笑了一声,用帕子擦拭掉双颊上的泪,说道:“吓到你了。易安妹妹,我大你几岁,日后便叫你妹妹。你放心,这就是我的一番心意,这宫里确有不少金银珠宝,可对我而言最珍贵的便是这玉镯。你答应我,戴着它成亲可好?”
姜易安看着手腕上翠绿的玉镯,又看了看太子妃,心里起了疑,这手镯该不是有什么特殊寓意罢...她拧着眉,一时间没敢答应。
太子妃又道:“嫁入江家后,妹妹你可要小心那崔容音。”她轻轻拍了拍姜易安的手,道:“有些事,我想你早些知道,以便心中有防范。我与那崔容音都是青州崔家女,他父亲是我大伯父,我与她也是自幼一同长大。她与澜王早些年有过一段,我原本以为她定会嫁给澜王爷,谁曾想江家来替长子求亲时,崔容音父女竟应了亲。澜王当时年少气盛,还上门责问,被老王爷狠狠责罚了一番。后来,江家出事,只剩下澜王一人,崔家提了退婚,那老夫人也爽快答应了。谁知,崔容音竟一直寄住在王府,说要为江...望守孝三年。呵,她哪里是守孝...她是狼子野心,另有所图!”太子妃愤愤道,双目蓄满了泪。她顿了顿,轻笑一声,擦了擦眼泪,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笑道:“让妹妹见笑了。”
姜易安微微摇头,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太子妃说起“江望”二字时的痛楚,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子妃可是...”
太子妃点点头,摸着姜易安手中的手镯轻声道:“我心悦于他多年,祖父也知,她也知!若不是她以性命相逼祖父,戴着这个手镯嫁入江家的便是我啊。她明知我心意,她分明与江燮心投意合!为何?!为何?!”
太子妃紧握手中帕子,愤然搅动,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不住地滑落脸颊。
姜易安心底泛起了酸,她握了握太子妃的双手,轻言安慰道:“太子妃保重,您身子最重要,今日如此凶险,您得好好保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