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寻个机会,将此信亲自交到四殿下手里。”
话中“亲自”二字,说得尤其清楚。
“师傅放心,小徒知道该怎么做。”
小太监说罢,当着吕意的面将信仔细卷起,掖入腰间,又再打量一圈周围,这才朝吕意再次弯腰作揖,之后便顺着庭院小径,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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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皇后在自己宫里处置了几名奴才,瞧着倒也真的再没人敢议论赵公公去向,只这份安定,也不过是表面上。
私底下其实仍旧有个别宫人在说,这里边当然就包括承安宫里的,单只刘澈无意间听到的,便有那么两三个,听他们言语间的意思,这几人应该都是先前跟着赵公公的。
别说有私交的宫人之间,便是刘澈自己,内心也觉着此事是个疙瘩。
他与当今天子,有父子之实,却无太深的感情,且不说其对待生母如何,便是降生之后,这位父皇,便未有真个正眼瞧过自己,对待细心呵护自己长大的勤妃周氏,此前也未有因其抚育皇子而予以该有的重视。
这两年给予勤妃封贵升位,外人瞧着是嘉奖亦是弥补,但这些于刘澈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补偿,便是此番从他们宫里将赵公公带走,至今无声无息,便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