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渐起,偌大的皇宫之中,鼓声声声入耳。
风起云涌,鼓声阵阵,敲鼓的女子,一袭青衣长裙,即使用力敲那大鼓,可头上的布摇却依旧稳固。
这鼓并不是非敲不可,但上朝之际,求见圣颜,也就只能敲响这鼓声。
雨施音敲了好一阵,直至殿前来人,她才停下。
“太子殿下,雨小姐,陛下召见。”
雨施音抬手整理了一番,等裴煜辰走在前面,她这才跟上。
“殿下切莫着急,等玉琅先开口,再提瑾王之事。”
雨施音小声地和裴煜辰交谈着,准备了这么久,也就为了今日。
裴煜辰忍了这么久,终于能够出面,也不是容易的。
“有人还没到,自然不能先提。”裴煜辰神色自若,盯着眼前的宫殿。
他真正的对手,可还没有到。
皇宫之中,多的是辉煌的宫殿,而这些宫殿,就如同一个牢笼,困住的,是无数的人。
她们,本该如同自由的飞鸟,不受约束成为骄阳。
可一入深宫深似海,一朝选在君王侧,一生落在深宫悔。
深宫困人心,一入无欢颜。
“臣女雨施音,拜见陛下。”雨施音跪于殿中,不卑不亢地行礼,行的,是仪态之万千,端的,是端庄大方。
“儿臣拜见父皇。”裴煜辰从容不迫地行礼,不用看便知晓,他那父皇必然是生气的。
毕竟,他尚在禁足之中,却出现在宫里。
“放肆!你尚在禁足,没有朕的命令,你敢出来。”
皇帝怒了,看着裴煜辰,似乎是在指责他:“纵然你是太子,可朕是天子,你居然敢忤逆朕。”
“父皇见谅,儿臣并非是私自出府。”裴煜辰也不急着解释,只是缓缓道来。
“哀家接他出来的,如何。”
太后由皇后和霓皇贵妃一左一右扶着进来,她的一步一步皆稳妥,一直步入朝堂。
“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
满堂皆行礼,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个殿堂。太后脸上也未露出笑意,身上的威严也丝毫不减。
想当年她垂帘听政,靠的便是雷风厉行,即使是如今,她的气质和威严,也是丝毫不减的。
“众卿免礼吧,莫非哀家老了,皇帝这点面子都不给哀家。”
太后目视上首坐着的帝王,眼里有的,是失望。
她扶上来的人,居然会是如此。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在他身上,她没有见到分毫的仁慈。
以往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儿孙自有儿孙福,应当明白如何行事。
可她错了,错得离谱。
皇帝虽然心中有气,但也压了下去:“母后说的什么话,您是朕的母后,是这昭国的太后,朕只是生气太子忤逆朕的旨意。”
“可哀家并不明白太子何错之有,不妨,让哀家旁听。”
太后面上云淡风轻,无形地带过无尽的寒冷气息。
还是皇后时,她跟随先帝一同,曾经上过战场,平定江山。也在朝堂执政,统后宫。
后来,她辅佐君王登基,垂帘听政一年,稳定朝纲。
她不只是被困深宫里的金丝雀,而是因为爱,她甘愿留在这个繁华辉煌的牢笼之中。
从太子妃到皇后,到如今的皇太后,都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的。
她走的每一步路,都是算数的。
太后语气中已然多了几分怒气,皇帝也听得出来,文武百官皆在,也不能太过分。
想到这里,他脸色缓和了一番,正了正神色道:“那就等楚国公等人到,一同审了。”
“楚家疑罪未明,皇帝当真觉得他们会意图谋反。当年随先帝打江山的忠臣,怎地落如此下场。”
太后面上情绪不显,但语气却又重了几分,她如今倒是觉得,当年扶他上位,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