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乾噗嗤一声笑了。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夸张。
“你可别笑,你又没有看过内宅的账本。”
香穗突然觉得主内比主外还难。
“夏伯父每个月不是有固定的禄米?”
“有,阿娘说每月有三十几两,这么多银子若是在往常那真是很大一笔收入了,可是你知道吗?我跟着管事妈妈去盘点灶房的库房,里面有一种燕窝,说是昂贵的补品,一两燕窝一百文钱。
乖乖唉,豆芽一斤才二文钱。
阿娘虽然减了灶房的用度,可是咱们住都住到这宅子里了,也不能太过寒酸。
还有那些使唤的下人,每个人月月都要发工钱的。管事娘子一个月一两银子呢。
家里处处都要用钱。”
香穗越说越觉着靠大当家那点儿禄米,难以维持一大家的生活。
环境造就成长,香穗不过帮着她娘盘点了一次内宅的东西,就能有这样的想法。
程乾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她总是给他惊喜。
从来不对生活屈服,哪怕是现在有大当家顶着,她也想为生计努力一番。
“你就是将他们那些酿酒的方子买回来,也不一定能酿出好酒。很多窍门他们应该是口口相传,有些东西,特别是比较紧要的东西不一定会记录下来。”
“啊,那怎么办?”香穗倒是没有想这么深。
“你要是真的想酿酒,可以找朱婆婆去学,就是不知道朱婆婆她会不会?有些人家手艺都是传男不传女的。
朱家这边的情况是因着有同行想抢他们家的酒方子,设计害死了她女婿然后诬陷给了她女儿。她女儿被抓进监牢,朱老翁一气之下病亡。
我想,他们家可能是想将手艺传给女婿,现在他家两个男丁都亡故……”
不知道朱家还有没有人懂得酿酒。
香穗既然想拿钱去买方子,她不如去朱家问问,若是还有人懂酿酒,不如拜师学一学,好过买酒方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