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青年着实没想到,自己连复习的材料都没有,参加工坊招聘考试的时候心里没底,但有人却志得意满,觉得他百分百能考上。
甚至还跟邻里宣传起以后等他进了工坊,也要找个有工坊工作的媳妇云云。
这跟把他架在火上烤,有什么区别。
而且等下午成绩公布,这虚幻的吹捧就转瞬即逝了,留下的则是听到他娘大话的人,在背后议论纷纷。
杨婶子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将自己不慎将纸当柴火烧了的事儿翻出来,让这么多熟识的人都听到了。
一时间脸上的笑都僵硬了起来,她恶狠狠地瞪了让她当众没脸的青年,掐着他胳膊就拖着人匆匆起来了。
那力道大的,等回到家松开手,青年手臂上已经留下了两道深深的指甲印。
门一关上。
杨婶子就吵吵开了,但这回本就考试失利,满肚子火气的青年寸步不让。
屋里面摔盆砸瓦的声音,响成一片。
等杨婶子的男人,青年的爹爹从工坊回来用膳,发现家里灶房都是冷冰冰的。
屋里也满地狼藉,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
杨大婶家隔着约莫十四五户院落的,则是陈家,家里四口人正围坐在陈木匠亲手制作的八仙桌旁,其乐融融地用午膳。
刚刚回来,衣角还沾着零星小鸡绒毛的岳兰望向笑容和蔼的岳婆婆,好奇地问道。
“奶奶,你觉得考卷难吗?”
岳婆婆停顿片刻,先是点了一下头,但旋即还是选择摇摇头,“还可以。”
林娟咽下嘴里的那筷子浸润菜汤的米饭,羡慕地开口,“我觉得挺难得,尤其是最后那道,俺看的眼冒金星,根本不晓得怎么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