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回头看漱玉,漱玉脸上泪痕仍在,只是一个劲儿啜泣。
阿南回过头来对她道:“这事儿果真是不敢耽搁的,我这就盖了觉叔的私章给您写张条子,您这就去账房先生处把钱先支出来,具体数目按如今的粮价核算,等采买结束了,再核销,可妥?”
管事听了,连连点头道:“甚好,素日里觉叔也是这么办的。”
阿南见他认可,便也不犹豫,径自往前写了条子,漱玉反应过来,连忙拿出了丈夫的私章。
其余几人见了,便也都抛开顾虑,全都凑上前来,把各自的事儿说了一遍。
阿南见漱玉还是呆呆的,便自己做主都发了话,该写条子的写条子,该给对牌的给了对牌,等把众人都打发去了,漱玉才瘫软在门前的石坎儿上,红着眼圈儿对阿南道:“我日常总抱怨他不得空闲在我跟前,如今看来,他不是真的不想陪我,竟有这么多的事儿要做。还有这些人······”
阿南在她身旁坐了,拍了拍她的后背,笑道:“玉婶儿且放宽心,不要想那么多。这头里紧急的事儿都办完了,昨儿个聂先生也跟你说了,觉叔的病看着凶险,其实没有大碍,不过好生休养便是了。等觉叔醒了,多的是时间陪你。”
院里只剩下漱玉和阿南,山羊胡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走了。
她搂着漱玉正说话,只听得外头窸窸窣窣脚步声,阿南以为那些人去而复返,心下不悦,皱了皱眉头,抬头却见缙云急匆匆地往里头来,神色紧张,步履凌乱。
自认识他开始,他就是个和缓的性子,忽而间这般做派把漱玉吓了个够呛,只以为是丈夫王觉出了什么意外,刚刚才缓和下来的情绪,又一次提了起来,竟放声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后来竟险些昏厥过去。
阿南忙扶住她,缙云四小看了看周围,喘了口气缓和气息,这才道:“小施跟我说,庄子里头的管事全在这儿闹事。”
小施是缙云的贴身小厮,阿南对他全部的印象,白净消瘦,不停摆弄手里的药丸,鼻尖儿挂着一层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像极了露水下的嫩南瓜。
小芙平日里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