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杳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芝宁?原来这个女人叫芝宁。
桃杳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两个人的脚步逐渐近了,芝宁的声音也逐渐放大,听起来轻狂且嚣张:“切,骗你?就这么笔小生意,我还不至于赊欠你的,谁不知道你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紧接着,桃杳忽然感觉后背一凉。芝宁抓着桃杳的衣襟将她从泥泞里提了起来,捏得她脖颈上的筋脉咔咔作响。
桃杳痛得直呻吟,张开眼的一瞬间,泪眼迷蒙里撞见了陆澈慌张的脸。
“芝宁,你放下她。”
陆澈用了命令的语气。
“事情还没做成,陆澈,你得讲诚信。”芝宁用尖尖的指甲刮了刮桃杳的脸庞,嗤笑道:“如果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她这条命,早就该被我取了。”
陆澈的声音带着颤抖:“说吧,你想要我怎么做?”
“哼。”
芝宁冷哼一声,松手将桃杳扔回脚底下那一滩泥泞中,淡道:“我在村子里设下了障眼法,将逸王和镇北侯他们一行人绕到了别处。逸王心细,纵使我的障眼法再高超,不出半个时辰,他肯定也能破解找到这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她顿了一顿,指了指倒在泥泞中一塌糊涂的桃杳和绑在树上的时兰心,道:“喏,这两个人质——时家的二位小姐,一个是逸王费尽心思想要结交的镇北侯大将军最疼爱的女儿,一个是逸王不顾一切冲进地牢里救出来又接回自己府中细心关照着的心上人。你猜,到时候我拿着刀架在这两个人脖子上,让他选,放谁生、让谁死,他会选谁?”
时兰心听到芝宁称桃杳是楚欢隽的心上人,顿时怫然大怒,不服气地嚷道:“你这个贱妇,在胡说什么!?”
芝宁饶有兴趣地绕到大榕树旁,将时兰心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讪笑道:“时大小姐,你是我见过最有傲气的人。在现在这个江湖世道,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已经很少了。你家里一定很疼你,从来没让你吃过一点苦吧?”
时兰心朝芝宁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骂道:“贱妇,你敢再动我一根头发,就等着掉脑袋吧。”
话音未落,时兰心便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原来是芝宁用小刀在她脸上划了一小道,看得出芝宁并不打算下狠手,只是想吓唬吓唬时兰心,那浅浅一道的伤口,连血珠子都没滴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