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隽依然是那副春风明媚的笑容——他向来如此,总爱惺惺作态,作一副假君子的形貌,却总做着奸佞耍滑、狼心狗肺之事。
楚国皇嗣,流着同样的血脉。楚欢隽果然也是如此,他们一丘之貉,只不过当年留下两个无辜孩子一条残命而已,或许是同情心作怪,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意图而已。
陆澈冷哼一声,对上楚欢隽的眼睛,眼底的猩红逐渐蔓延成一片血雾,叫他无端地又好似看见了当年的那一场无情的屠戮。
“无可奉告。”
陆澈一把拽过桃杳的手,从楚欢隽的身边绕过去,不能说是狼狈而逃,但离去的步伐多少是有一些仓皇的。
他本想跨上马,可是腿还没抬起来,腰上的伤口就随着他的动作裂得更深,后知后觉的疼痛顿时蔓延至全身。
陆澈游历江湖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这些小伤小痛。若在平时,忍一忍就能过去了,可不知为何,今日他却头痛欲裂,两只脚仿佛踩在虚无之上,四肢皆是一团软绵,使不上一点力气来。
桃杳关切地挽住他的手臂,低头去查看他腰上的伤口,紧张地问道:“陆澈,你要不要紧啊?实在不行,你就告诉楚欢隽吧,那刀上有毒,我们至少把毒清了再走啊。”
“无碍。”陆澈打断她,“我自己淬的毒,我心里有数。”
陆澈腰上那一块皮开肉绽的血痕,桃杳只看了一眼便不忍心再看了。那伤口惨状叫她看了仿佛自己身上也会跟着痛起来。
陆澈现在这个情况,肯定是不能再骑马赶路了。
桃杳没有思考太久,很快便转身过来找楚欢隽,毕恭毕敬地向楚欢隽弯腰行了一礼。
“王爷,您还记不记得承诺过我,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桃杳道。
楚欢隽立即便意识到她想要说什么,将扇子甩开在胸前,不耐烦地扇风,冷淡应道:“不记得。我何时说过?”
桃杳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径直上前,大胆地扯开了楚欢隽的衣襟。那一块绯红的咬痕顿时便暴露在空气中。
桃杳指了指那一处绯红,说道:“王爷不记得,它肯定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