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隽在悬崖底下寻了许久,什么也没寻到,最后空手而归。
再爬回悬崖之上时,却看见宋知守正蹲在上面等他——宋知守也没有寻到人,只不过手里捏着一片汝青色的碎瓷片,这是他搜寻一路过来唯一的发现。
楚欢隽头疼地摸了摸额头,低声道:“这丫头,能上哪儿去呢?”
宋知守将那片瓷碎片递去楚欢隽手边,说道:“王爷,这烧料看上去不像是乡野一带所产之物,更像是出自京中工艺。出现在这一片人烟罕迹之地,恐怕不是巧合。”
楚欢隽接过那陶瓷碎片,捏在指间仔细端详了一阵,喃喃道:“是他……”
宋知守不明所以,低声问道:“王爷,可是心中有了主意?”
楚欢隽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叹息,说道:“这才是巧了。这是前些日子我托城北名匠徐卿烧制的一套茶具,抽空去见父皇的时候送给了父皇。父皇当日正在与我置气,说自己茶具太多,不稀罕这一套成色寻常的,当日左棠也在,他为了帮我寻一个台阶下,便向我父皇讨要了这一副茶具回去。”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花了大价钱与那徐卿,只烧这天下独一无二的颜色。这瓷色确实不是别的地方能有的,就算是在京中也没有第二副。”
宋知守眉头一皱,说道:“左棠?他也来了清水镇?!”
楚欢隽没有再说什么,只问道:“你有没有寻匹马来?”
宋知守摇了摇头,道:“禀王爷,这边关在打仗呢,马匹资源都紧张得很,更别说在这乡野小镇上寻什么马匹了……”
没等宋知守话说完,楚欢隽快步走向前,去将那栓在桃花树下的骡子松了绑,牵到宋知守面前,吩咐道:“如今没有别的路能寻了,这里前面是悬崖死路,我方才已经下去探寻一番,没有什么发现,他们估计已经去了别处。时桃杳沿路都做了记号,粉红色的纱缎,你骑上骡子,按照这些记号的方向,一路往前,知道了吗?”
宋知守还没能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楚欢隽大力推到了那骡子的背上,惊得那骡子呼出一声嘶哑的嘶鸣。
骑……骑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