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不管不顾地拔剑出鞘,将剑锋直指桃杳的命门,狠道:“我们是无烟阁的人,自然要奉阁主之命行事。大家不要听信她一派胡言!”
桃杳却轻笑两声,直直迎了上去,任由那女子的剑锋抵上自己的胸口。
剑刃刺入衣料,登时便在雪白的衣襟上剌开一块大洞,衣衫之下娇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利刃之下——只要这剑再前进三寸,就可以刺入桃杳的胸膛,当即了结了她的性命。
桃杳在赌,赌这些人不敢。
“我只能告诉你,你就算今日杀了我,你们那尊敬的阁主,也不会赏赐你们什么。”桃杳笑道,“他想要的东西在逸王手里,你们要是想要赏赐,那就去和逸王斗去。”
那女子似乎有些动摇,手中的剑顿时退回去三寸,面上的神色也蒙上了一层犹疑:“你方才还说逸王护短……挟了你,那逸王自然会交出手里的东西给阁主。”
桃杳发出一阵嗤笑,淡道:“你们好像误会了,逸王护短,那是因为他滥情博爱。我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烟花女子而已,只是一时得宠,等到腻了厌了,随时都会把我抛弃。”
跟楚欢隽混得久了,桃杳也渐渐学会了如何变通,现如今编撰起谎言也是信手拈来。
“关于逸王的那些风言风语,我想你们也大都也听过一二。”桃杳道,“你们今日杀我,他是一定要找你们麻烦的,但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身为逸王的面子。”
桃杳说起谎话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连她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给骗了。
那女子瞳孔微微颤动了两下,果然收剑回鞘,人也退后了两步。
桃杳见此招见效,索性接着把戏演下去,眼中含泪,声音中也带上了哭腔:“说真的,诸位的苦衷,我也能懂……家父早逝,家母病重,我人又痴笨,没有什么本事傍身,没办法赚钱给母亲治病,只好去青楼做了妓……说真的,其实我特别羡慕诸位,你们至少武功高强,还能在无烟阁做事,虽然凶险是凶险了一些,但至少不用像我一样,日日仰靠他人鼻息,过毫无尊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