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继续往前走,穿过刚才公羊有疾经过的垂花门,就看见一池莲花。
莲花池中间两个青年正在切磋,一穿白衣,一着蓝裳,身量相仿,各执一柄长剑。
竟然是公羊有疾和无药。
长剑交错,剑气纵横,激起水花似剑。
公羊有疾的白衣被水花溅湿,他率先收了剑,将腰间的酒壶解下来扔给对面的人:“不打了。”
无药接过酒葫芦,仰头喝了两口,又将酒葫芦扔回给公羊有疾,然后抱着剑依靠在廊柱上:“你当真不跟我一起去?”
公羊有疾露出无奈之色:“义父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你不在家里,总要有人替他分忧。”
无药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老头子年纪大了,因循守旧不懂变通,守着一个莒南城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了,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丹师要想更进一步,怎能困守一方?”
公羊有疾苦笑一声,也仰头喝了一口酒。他望着远处,眼神悠远:“我们还年轻,义父却已经到了末路,不如你先行一步,替我见识大好河山。等日后……我们再结伴。”
无药撇撇嘴:“你这个性子,操心这个操心哪个,永远都有放不下的时候。就算老头子不在了,你就能放心得下公羊家?二房那几个资质不行,根本撑不起来。老头子指望不上我了,就想把你捆在身边……”
“要我说,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自有它的命运,花无百日红,公羊家如今一代不如一代,不如顺其自然。”
“无药……”
公羊有疾语气里都是无奈:“义父要是听见了,又要生你的气。”
无药冷笑:“老头子生我的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爱生气就让他生气去。”
他反手将剑收回剑鞘,大步走到公羊有疾面前,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去?”
公羊有疾微微移开眼睛,温声说:“我替你守着家里。”
无药哼了声,嘴角抿直,将他手里的酒葫芦拿走:“我出去转一圈探探路,过些日子就回来。”
他手里转着酒葫芦,头也不回地离开。
公羊有疾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目光中似有无限怅然。
旁观的许陵光隐隐约约找到了一点头绪:“是不是无药一走,公羊家就出了事?”
他依稀记得之前那个掌柜和怀青都提过,公羊家出了事,公羊有疾被以家法处置,废内府断了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