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轻舟暗自点头，看来以后，她得多弄点好吃的来。

毕竟面对一张好看的脸吃饭，心情都要舒爽。

她目光落在万重山脸上：“你这疤……军医手艺应该没这么差吧？”

好了之后难看的很。

万重山见媳妇眼一直落在自己脸上，还问出这句话。

先前的自信，突然就低沉下来。

媳妇这般年纪的姑娘，定也是想要一个完美丈夫吧。

自己这脸……确实难看，不怪有人喊自己丑八怪。

万重山心里有变化，面上却不显：“是程班给我缝的。”

这个易轻舟还真是没猜到：“他缝的？军医呢？”

回想着那次的战役，万重山声音很是低落：“那时战况太惨烈，我能活着回来，都算我命大。”

“如果不是程班替我把伤口缝了，也许我就撑不到军医赶来。”

易轻舟还是不明白：“军医为什么不跟在你身边呢？”

打仗啊，破皮流血要人命的事，军医怎么能不跟着。

万重山见媳妇语气冷冽下来，心暖暖的。

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军医战斗力不行，不可能跟着我们一起，他在旁边等着消息。”

如果连军医都能进行那样的战况，那其他人更可以。

就是不可以，所以才需要他这样的人冲上前。

受伤不能及时得到救治，他们这些以命拼军功的，就得学这些手法来保命。

抓到了人，他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是程班找到了他，当时军医不在。

程班用衣服捂着他的脸止血，血还是源源不断的流。

更别说身上其它地方还在流血。

血流量过大是会致其死亡的。

随着他手脚慢慢冰凉，程班害怕极了，只能抖着手，用缝衣针和缝衣线把他脸上的伤口缝合了。

万重山记得程班说这话时，声音都是抖的：“你是没看到，我一边缝，血一边滋滋的冒。”

“我和你讲，万重山，那是我最害怕的一次。”

“晚上睡觉都做缝你脸的噩梦。”

“对不起，如果我手不抖，我不害怕，我缝合技术好点。”

“你脸上就不会留下这么难看的伤疤。”

“对不起。”

一条伤疤而已，哪还用得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