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酒的话说了一半,萧无痕便打断他,“眼下还有有更好的办法吗?阿月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她真的会崩溃到要寻死的。”
安酒愤恨的吞咽着口水,握紧了拳头,沉默不语。
他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救阿月,他想直接将沈砚舟抓回去,可沈砚舟有那些虫子护着,他无从下手。
为今之计,只有相信沈盏。
萧无痕抬头朝着后山的方向看去,漫天火势在大雨的冲刷下逐渐褪去,烟雾笼罩在后山上空,看上去宛如险境。
“怎么这个时候下起雨了。”
安酒附和,“可惜了,要是这雨晚些来,后山就真的不存在了,真是可惜。”
两人一前一后往萧家的方向走,还没走到萧家,就见萧霁月跌跌撞撞的冲出来。
安酒见状,赶紧持伞上前,为她遮雨。
“阿月,你怎么跑出来了?”
安酒心疼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她在他心中一直都是骄横的大小姐,高高在上,何时这般狼狈过。
害她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他却至今都没有抓到。
安酒又心疼又自责,但更多的是怨恨。
他将伞整个都撑在了萧霁月的身上,自己则站立在雨中。
“安酒哥,解药呢?”
萧霁月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眼眸里是渴望是兴奋是期待。
安酒低头看着她,看向了身后的萧无痕。
萧霁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阿爹手上的瓷瓶,她笑着丢下安酒,朝萧无痕跑去。
“阿爹,快把解药给我!”
安酒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撑着伞跟在她身后。
萧霁月身上早就被雨水打湿了,可安酒却还是执意的要为她撑伞,可这样的行为只感动了他自己。
萧霁月并不在意,甚至觉得他碍事,一把将他的伞打落在泥水中,跑进了萧无痕的伞下。
“阿爹,解药呢,快给我!”
此刻的萧霁月眼里只有解药,丝毫没注意到萧无痕凝重纠结的神色。
萧无痕没有将解药直接给她,沉重的说道:“阿月,阿爹也不确定这解药是否就是毒蜂的解药,阿爹怕沈盏对你不利,拿假药骗我……”
萧霁月却管不了那么多,她已经受够了,再等下去,她只会疯,或者死。
这解药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试一试,说不定就是真的呢。
“阿爹,你让我试试吧,若是沈盏那个狗东西敢害我,你一定要灭了沈家替我报仇!”
萧霁月说着从萧无痕那里夺过解药,迫不及待的往自己的身上涂抹去。
萧无痕拿过旁人的伞,亲自为她撑着伞,安酒也走了过去,默默在一旁替萧霁月撑伞。
虽然她眼中不曾有过他,但安酒能站在她身边就已经知足了。
旁人都觉得萧霁月嚣张跋扈,可在安酒看来,她是那么鲜活,让他灰暗的人生中从此有了色彩。
旁人只看得到她跋扈狠辣的一面,只有他知道,萧霁月还有温柔可爱的一面,尤其是她专注的研究变异蛊时,格外的迷人。
不管萧霁月对别人如何,在安酒这里,他对她都有浓浓的滤镜。
她想杀谁,他替她去杀,不让她手染鲜血,他想折磨谁,他也替她去办,只要她开心就好。
安酒不在乎回报,她就是他最好的回报。
一行人护着萧霁月回了萧家,回到萧家后,安酒目送着萧霁月回房后,便离开了萧家。
他要去找沈砚舟算账。
不管后山是龙潭还是虎穴,他都要去走一遭,将沈砚舟亲自带回来给阿月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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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蛮苏醒后身旁无人,她愣怔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滚滚浓烟。
那是后山的方向。
她想起来了,那是后山的方向。
“大白!”
阿蛮又想到大白,她好久没看见它了,肯定是它出事了,它会不会回了后山。
她要去找它。
阿蛮着急的跳下床,拉开房门,就见青藤站在门口,手臂悬空,正准备推门的模样。
看见她醒来,温柔的笑了笑,“镜夷,你醒了,饿了吧,哥哥拿了些点心过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