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中侠看着眼前这个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叹了口气。

“后悔吗？”他问。

对面的“沉中侠”用和他完全一样的声音开口道：“不后悔。”

“你付出了这么多，李途归根本就不会知道。”

“替伱继承梦幻真果噩梦反噬的罪孽，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无论李途归知道与否，都改变不了我的决心。”

随着“沉中侠”继续不断开口，她的身形体态也开始逐渐变化。

一举一动，神态举止，都跟真正的沉中侠一般无二。

这就是极恶之城第一伶人的实力。

而这个时候，真正的沉中侠也已经开始不再维持正常形态，恢复到昨日那个下半身腐烂肉块堆积的可怖模样。

在两个沉中侠的身上，瞬间出现许多密密麻麻的细线。

这些线将他们彼此连接。

纠缠着沉中侠的黑色噩梦侵蚀气息，正顺着细线，从他身上转移到另外一个沉中侠身上。

“我答应你，在我完成突破跻身九阶以后，我会尽我所能帮助李途归，完成他所追求的东西。”

沉中侠看着面露痛苦神色的“自己”，他认真承诺道。

房顶上。

继续充当梁上君子的韩战抬头看了一眼丙老，欲言又止后，将头重新低下。

“想要说什么，就说吧。”丙老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平静。

“师叔，眼前这个记忆结局，你满意吗？”韩战问道。

这段隐藏在白素意识深处的记忆，出人意料，却又似乎早见端倪。

李途归因为自己的志向，拒绝了白素的感情。

白素牺牲自己，换取反夏联盟盟主沉中侠身上的罪孽纠缠，让其成功突破九阶。

因为她知道，只有九阶实力，才能够帮李途归完成宏愿。

这是双方约定好的条件。

面对韩战的询问，丙老沉默了。

沉默之中，下方洞房里的记忆画面，又再次发生改变。

白素戴上罪孽人皮，吸收的噩梦侵蚀气息越来越多。

反观沉中侠，在摆脱噩梦侵蚀后，他身上的气息开始节节攀升。

仪式即将完成。

不起眼的阴影处，一声轻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