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我们菲亚特家族的魔导师工坊经营有方,不是我们家在基金各部门里的成员通力协作的话,基金早就已经运行不下去,整个奔马家族也无法维持现有的繁荣。而如果您继续从基金的执委会和秘书处抽调人力,还要申请10万金币的提款话,恐怕奔马基金就真的要停转了!”
兰特一直听着珍妮奔马介绍她们家族的情况,始终没有插嘴,结合小红雀、本·考尔以及谢尔曼断断续续说的情况,大致可以相互对应上。
菲亚特家族能够成为奔马家族的领头羊,肯定不止靠着血缘或者领地优势,神皇725年战争结束的时候,他们家的高阶和大部分中阶一样在战争中拼光了,他们家只不过是逃脱了奔马平原对兽人的战争而已。
然而菲亚特家族当年的祖先凭借敏锐的商业头脑,抓住了水疗术卷轴和魔法藻类两个拳头产品,并且靠着在各种海岛上私藏、抢劫的金币投资起了最早的一批战后产业,一举创立了十几间魔法工坊。
兰特等着珍妮都讲完了,才慢慢的说了一句:“我从奔马基金里申请的经费,可都是干正事的。”
听到兰特的话,珍妮点头说道:“我没有任何对您不敬的意思,但是奔马基金现在已经支不出10万金币了。”
兰特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已经不缺那点钱了,那个基金你们家自己留着玩吧,所有在夜麒城的法师,将从下个月起由夜麒城支付魔药和工资了”
根据财富神殿的消息,本月之内,兰特将给兴都克尔的几座城邦安装魔炉,而红龙岩会提供1500万金币的现金。既然有央行的直接拨款,兰特就不需要融资了。
“什么?”珍妮有些措手不及,她本以为兰特会跟自己讨价还价一番,自己则在哭穷之后答应让父亲筹钱,借机谈条件。
其实家族里还有些金币可以支取,如果兰特特别缺钱的话,菲亚特可以投资兰特的魔法工坊,只不过后续的分成和条件也会跟上来,最起码得让夜麒城的全部编制里,有1/5由菲亚特家族掌握,在占名额这一点上,他们家的胃口不比纯净之塔小很多。
然而兰特的态度太过于潇洒了,珍妮有些吃不准了,只能先试探性的问一句:“大人您总不能真的抵押了帕德米拉王宫内的珍宝,向纯净之塔借钱吧?”
“我就不能管红龙岩借钱?”
兰特笑着回答了一句,不过看珍妮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只好再说道:“现在夜麒城也有一些产出了,你能看到的就有魔纹琥珀、护肤霜这些,因而有人愿意投资我的魔法工坊,目前的我资金缺口已经基本上缓解了。”
“原来如此,真是祝贺您了。”珍妮的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一点也不信的,兰特的领地说是百废待兴也不为过,现在又跟兽人正在打仗,完全就是一头吞金兽,这得给多少金币,产出什么样的特产才敢说不缺钱这种话?
“另外,针对您刚才说的,我必须提醒您,”没等珍妮说话,兰特就表情严肃的说道:“根据帝国财政厅的报表,您家的魔法工坊之所以能够年营收在70万金币以上,完全是因为有七成的订单由财政厅采购,有八成的魔法材料是走了盐铁司的内部价格,如果没有帝国部门的原料和市场,菲亚特家族,乃至整个奔马家族现在不过就是普通的魔导师家族而已。”
帝国跟菲亚特家工坊的关系,兰特再熟悉不过了,所谓他们家勉励维持的工坊,不就是人类帝国的国企么,只不过这些国企的最顶层名字叫奔马基金会而已。你经营国企创造了那么大的收益,一部分上缴国库有什么好说的?
“这……”珍妮被兰特一下子整的说不出话来,她总是听父亲再说,自家为帝国创造了多么大的利益,供应了多少魔法产品,却没想过自家的工坊受到了多少政策支持。
“珍妮法师,我猜您这次来的目的还是希望我们两家未来能够继续合作的,我可以跟哈尔卡拉祖宗一起商量一个接纳奔马家族成员的原则,我可以确定的是,那些为奔马平原和夜麒城做出牺牲和贡献的家族,一定可以在夜麒城内居住。”
兰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这话的另一层意思是,菲亚特家族别想凭借江湖地位就跑过来作威作福。
珍妮沉默了很久,双眼一直盯着兰特,从他微笑的表情里没有解读出任何可以通融的意思,长久之后,才说了一句:“好,我明白了,感谢伯爵大人。”
看女孩的样子,兰特知道自己已经达到了全部的预期,于是说道:“珍妮法师可以多在这里住两天,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去夜麒城看看,我会跟雅雯妮团长说明白,您在夜麒城不用受她的管理。”
兰特又笑眯眯的说了几句,就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珍妮闷头喝着刚刚倒上的佳酿。
“这下子,家族的好日子恐怕是真的到头了,”珍妮摇了摇头,重新回忆刚刚跟兰特见面的整个过程。
从兰特跟她见面,到两人分开,虽然不到一个小时,且其中有相当的时间还在相互欣赏礼品,然而兰特在全程种没有指责菲亚特家族把持基金,没有说他们家族跟兽人王庭勾结,甚至对于他们家能拿出多少金币也不感兴趣。这种情况要不然说明兰特对菲亚特家族的传闻一点也不知道,要不然说明他已经了解了太多,压根对这些信息没兴趣了。
真相显然属于后者,毕竟兰特甚至说出了菲亚特工坊的订单和原材料情况,然而这位兰特为什么能如此漠视菲亚特家族的实力,为什么对自己的示好毫不在意,珍妮却一点也不知道。
对手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家的实力却被人知根知底,珍妮对现在的状态极为不满,却无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