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季淑离被齐越扬牵着来了正殿。
“阿离,”齐越扬在季淑离身旁坐下,“以后这东宫上上下下,就要交由你来管理了。”
说罢,齐越扬朝身后的罗公公使了个眼色。
罗公公赶紧指挥身后的奴才们上前跪下请安。
“太子妃娘娘,这些都是东宫里的管事,”罗公公指着几个嬷嬷和大太监,“这两位是管事嬷嬷,一个姓李,一个姓刘;这位是管事太监,姓黄;还有一位奶娘,前些日子送到庄子上去了。”
“奴婢(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太子妃娘娘万福。”三人异口同声道。
季淑离扫了三人的脸,记住了面容。
“也好,既然在本宫手底下做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季淑离点点头,朝身旁的菊青示意。
菊青上前一人赏了个荷包,荷包沉甸甸的,数额绝对少不了。
三人喜笑颜开接过,“奴婢(奴才)多谢太子妃娘娘赏赐。”
“这位是本宫身边的大丫鬟,叫菊青,另外还有三位大丫鬟,日后会见到的,你们以后的事宜都和菊青接触,没有本宫的命令,可别干出些劳什子的腌臜事来。”季淑离介绍了菊青,又借机敲打三人一番。
齐越扬见季淑离立了威信,自然肯多给季淑离场面撑腰,放狠了语气,“都给孤仔细着你们的皮子,若是让孤发现谁对太子妃不敬,孤砍了他的头!”
三人面露恐惧,纷纷乖顺应下。
罗公公适才吩咐三人退下,留下空间给齐越扬和季淑离独处。
太子新婚,免了三日早朝。
这三日里,齐越扬和季淑离倒是像极了民间寻常小夫妻一般,恩爱两不疑。
就连回门那天,一向看齐越扬不顺眼的淮阴侯,在看见齐越扬对季淑离温柔体贴又唯命是从的模样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淮阴侯到底也是希望自己女儿过得幸福,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
齐越扬更是破天荒的带着季淑离在淮阴侯府歇了一夜才回的东宫。
这一举动,打破了之前京都传播得沸沸扬扬的“太子不喜太子妃”这一谣言不攻自破。
本就眼热荣庆公主掌管皇商和淮阴季氏医药世家的人们,更加眼红,纷纷巴结淮阴侯府。
在这时淮阴侯却带着荣庆公主去了京郊寺院祈福小住,淮阴侯府大门紧闭,谢绝见客。
淮阴季氏百年世家,自然也不会因为眼前的小恩小惠就不顾长远,一时间也是低调了许多。
一部分有心之人便求去了东宫,可东宫哪里是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季淑离只叫桃夭把这些拜帖通通照收不误,却不回帖也不拒绝,冷处理晾着这些人。
时间一长,递帖子进来的人也越发少了。
季淑离全身心都放在了处理东宫事务上,嫁进东宫不过一月,就已经将东宫上上下下都摸清掌握了。
东宫里伺候的人不多,齐越扬身边又只有季淑离一个女人,目前没什么可操心的。
季淑离的住所在葳蕤殿,是整个东宫除了太子寝宫最豪华的一间寝殿,离太子寝宫也近。
不过所幸如今齐越扬对季淑离很好,新婚燕尔,齐越扬每日都宿在葳蕤殿。
初夏,天气炎热起来。
莲香指挥着宫人往冰鉴里加冰块,桃夭转动手摇风扇,凉爽的气息瞬间蔓延整间屋子。
季淑离午睡起来,热的额头冒出细汗,梅芳扶着季淑离,抽出手绢轻轻为季淑离拭去汗珠。
菊青将新鲜切好的西瓜端进来,放在季淑离身侧的桌上。
“天气越发炎热了,主子睡醒都还是恹恹的。”菊青站在季淑离身侧,开口说道。
季嬷嬷在一旁观摩了一下,小声道:“许是有孕了呢?”
“梅芳昨儿个就诊过脉了,没有的事,嬷嬷不必担忧。”季淑离坐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懒懒的。
季嬷嬷听罢也不觉得失望,宽慰开口:“也好,主子现如今还年轻,不急这一时。”
梅芳点了点头道:“主子身子康健,有孕想来也只是时机的问题。”
季淑离弯唇一笑,拿起叉子戳了块西瓜放嘴里,清甜凉爽,“这西瓜不错,晚间给殿下也备一份。”